执黑之人,白衣白发,容貌俊俏,却有一双疲惫不堪的双眼,眼中无光,手中持着一个小酒壶,壶上有字弈他持着黑子,却迟迟未落。
四周小屋,有着家居和一张床,这里陈厌姜知晓。
小街。
白日入梦?那眼前之人那个酒壶!是那个人,那个疯子提过的人。
你是
知惘余,你可以不用记这个名字,按照这里规矩,你可以称呼我为棋师,一个下棋的。知惘余声音很好听。
陈厌姜心中很提防他,下棋的心思总是很重的那种,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不简单。
知惘余落子星位,说道:下一局?
陈厌姜摇头:我不会棋,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知惘余喝了口酒缓缓说道:我想说的事就在棋盘中,不会下无所谓,先下下看,说不定赢了呢?
陈厌姜拿着白棋,下在对面星位。
接下半个时辰内,陈厌姜连输两局,在最后一局,投子认负。
你究竟想说什么?如果你不愿说,可以把我放出去吗,外面我还有事要做。
知惘余忽然笑然:棋这种东西,下的是棋,算的是人心,陈厌姜你心乱了,自然输得这么惨。
知惘余喝了口酒:见到你,我今日要做的事便已经做完,不过看你陪我下两盘棋,我可以告诉你两个提示,对你将行之事的提醒。
七门并非寻常官门,上官禾明也并非寻常官员,之后做事,不要落下把柄,若是被三司察觉,你的路便至此结束。
就像你在无人归杀的人,那些尸体已经有人帮你收拾了,若是被发现,不难想象你这样的凡人和无人归的关系,对你百害无利。
其次,白守灵你完全可以信任她,她会是世界上最忠诚你之人,换句话说她是无人归送你的礼物。
世界万物,皆为棋局,议事时言语为棋;行某事时,以人为棋,成为棋子不难,成为棋手才难;世间想成为棋手者多不胜数,可唯独鄙人,早已厌倦与人对弈,偏偏又生在世俗,身在人间,索性便一窥真实的世界,与其对弈,与世界对弈,与命运对弈,与时间对弈,重要的并非对弈重要的是胜其几子,可惜最终惜败自己。
陈厌姜听后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知惘余站起身来,丢给他一枚白棋:如你所见,一个棋师。
但这个棋师对世界很失望,比谁都失望。
梦境破碎,陈厌姜差些倒下,世界扭曲中仿佛有黑白两棋,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棋盘,倒下时,白守灵扶住了他。
姜哥哥,你怎么了?
陈厌姜摇摇头,脑海中不断回忆那个棋师,忽然感觉手中多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摊开,一枚黑棋落下。
这时他才想起棋师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轻言。
如今新局,请君执黑。
陈厌姜捡起黑子,神色凝重,他强行压住心中不安,扯出微笑:白守灵,我们去一趟弦外楼。
白守灵点点头,跟在陈厌姜身后。
这一路陈厌姜心中想了很多东西,眉头紧皱,手中握着的黑棋已经捏出了汗。
白守灵抱着剑一路好奇打量人间,在山中日子重复毫无新意,全然不如人间片刻,比如这的糖葫芦,糖人,皆是山中没有的。
唉,人类短短百年一世,却能有这么多新奇绝妙之物,不像妖兽,岁月长远,却辜负这么长远的岁月。白守灵终于说了些十九岁人类该说的话了。
陈厌姜带她走进弦外楼,坐在一个小桌旁。
几个女子紧随其后,说道:两位吃些什么?
一个女孩倒茶,白守灵尝了口轻声说了句:好苦。
陈厌姜看到个人说道:不了,我们去她那一桌,她吃什么我们要一份谢谢。
陈厌姜和白守灵走到上官禾明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