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早饭,一会儿怕是要有欢迎仪式,现在还是提前回寝室一趟好。上官轻雪在练功房换好衣服,向寝室走去。
朝阳将大地染上淡淡的金色,微风拂面,分外惬意,上官轻雪放缓了脚步,将挽成发髻的长发解开,任由鬓边的发丝被风轻轻撩拨。
省赛班宿舍区宽阔的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此时此刻的幸福只属于她一个。
今天大家都起的好晚。上官轻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五分,往常的这个时候一级班的同学们已经开始练早功了。
电话突然响起,女孩被吓了一跳,来电显示温雨,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怎么了雨姐
轻雪,你人呢?温雨压着声音问道。
在往寝室走啊,咋了咋了?此时再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官轻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哎呀,赶紧到一礼堂!温雨急促道,一个法国舞蹈学院派代表团来访问了,现在全院都在一礼堂,快点快点!你手机上没看到消息吗?
啊?上官轻雪打开手机翻了好久,才在屏蔽中心里找到了那条通知。
那个,我不想跑步了,能把欢迎仪式翘了不?上官轻雪无奈道。跑步特累,尤其是那种赶时间的狂奔,一点都不优雅。
翘了?温雨仿佛听到了什么外星人的话,人家可是法国人!
法国人咋了,法国人也没长三头六臂呀。上官轻雪叹了口气,还是调转方向,向省院一礼堂跑去。
阿贝尔是克莱蒙费朗舞蹈学院的副院长,也是本次访问团的带队老师。年龄在50岁上下,身姿挺拔,气质高雅,此时正在和省院领导进行着亲切友好的交谈。
抱歉,我需要打一个电话。在交谈的间隙,阿贝尔微笑着点头致歉,离席拨通了克莱蒙费朗学院院长的电话。
院长,我需要帮助。阿贝尔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中方法语翻译的发音带着一股东方乡土气息给我们的交流造成很大的困难。
那能不能请他们再找一个翻译?院长深感头大,远在异国他乡,他也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我之前提过要求了,他们对我们热情的过分,换了好几位师范学院的老师,都差不多,关键是对于舞蹈专业的词汇几乎一无所知。阿贝尔道。
好吧。院长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下一步尽量交流吧,阿贝尔为难道,虽然效率可能很低。他们准备了欢迎仪式,我先回去了。
一礼堂,一礼堂,一找到了,这个!
这个门应该是后门吧?她来晚了,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的最好路径,就是礼堂后门。
女孩深吸一口气,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将身子挪了进去,又轻轻把门关上。一回头,她发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几名院长看着她,面色不善,旁边还有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外国女性,现在不知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应该就是代表团的领导了。
完了,走成前门了。
上官轻雪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女孩连忙道歉,又顺便对代表团领导道了下歉,jesuisdésoléd’êtreenretard
oui,oui,oui!令上官轻雪没想到的是,那位法国人的脸上忽然露出无比欣喜的神色,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