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竹安正发疯了似的在废墟里翻找走动,双手被族人的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衣血迹斑斑,挂在剑柄上的银铃一晃一晃的,发出清越的铃声。鹿然默默下马,小心地穿过废墟,来到项竹安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鹿杨已经呆了:这
其余几人也过来了,覃终善皱眉道:项家庄怎么就被血洗了?
公孙弦则下马在废墟里走来走去,道:这怨气,啧啧,重啊!
覃终善道:那依二长老之见,他们是被谁杀的?
公孙弦还未答话,梁凉就回答了:血溅洞。
覃终善道:哦?何以见得?
梁凉下马,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刀刃,道:这是血贱洞的名刀,是用来表示嗯,这家人是他们杀的。也就是示威的意思了。
梁凉继续道:然后我在云游的时候,见过血贱洞杀完人后的场景,也差不多是这样。在杀完人后,他们会用额,这户人家,嗯,的主人的血,泼到墙上,示威。说道后面他已经有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项竹安那嚎声过于凄惨。
鹿然道:他们的杀人规律是
梁凉:强盗规律,杀完人后会把财物盗走。不过他们一般都在三界边境活动,不怎么来中原这里,所以名声传的不算远。
项竹安哑声道:抢走的财物据为己有?
梁凉:对。
项竹安不语,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马匹。鹿然一把拽住他:你想干嘛?
项竹安:去把我家的东西夺回来,报仇。
鹿然: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完你全家,就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杀死你。
梁凉:我做下补充。他们在杀完人后会分赃,然后各奔东西。项公子你要把你家的东西拿回来,估计要很久。
项竹安挣脱鹿然,头也不回:那我也要去。
鹿然道:我陪你去。
覃终善道:九殿下,你还要陪十殿下历练
鹿然冲鹿杨摆了摆手:鹿杨我对不住你啊,等你嫁出去的时候我一定到场。
鹿杨眨了眨眼睛:哦姐姐你走吧。
项竹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尘,望向鹿然。鹿然对上了他的视线,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移开,微笑着与他对视,好像四年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好像。无论如何,四年前还是有一个叫夜棠的宫女死了,她是九殿下最好的朋友。却因为皇后的一句长成这样,到时候爬上了驸马的床就不好了而死,因为她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夫被迫应和了一声而死。
但为何要刻意去掩盖呢?
无论中间发生了多少曲折,他们还是在一起。
马上就要告别了,鹿然与鹿杨在一旁说着悄悄话,梁凉玩着一根狗尾巴草,不知道该怎么和鹿然告别。这时项竹安道:梁公子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和你说。
梁凉扔了狗尾巴草便过去了。项竹安领他到一片隐蔽的地方,道:梁公子,你还记得吧。在几天前,你和九殿下他们来我家的时候,你和尊者都没进大堂。
梁凉:对啊。
传闻我家大堂有一个法阵,是法阵始祖姜无恶画的,有辩人之效。但这其实是假的。项竹安道。
梁凉:
尊者几次来我家都没进大堂,他的身世一定不简单,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
梁凉哭笑不得:项公子,我们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你就和我说这些?
项竹安挑眉道:当然不是。先祖之所以放出谣言就是为了辩人,所以身份不简单的人都不会轻易进入我家大堂。小覃将军来过我家许多次,他也没进来过。
梁凉道:所以要小心他么?
对,要非常小心覃终善。对尊者的话,不要惹他。记住了吗?
梁凉:记住了。
三月的扬州被春意包裹着,岸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