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凉一壶茶快要喝尽时，鹿然几人才到。



梁公子，对不起啊。鹿杨坐下来，不好意思地道，我们进来的时候被外边的一群人缠住了，才来晚了。



梁凉又要了一壶茶，道：没事。不过你们来的真巧，现在夜市才真正热闹起来。



这话没毛病。在梁凉刚到时，这里还是一个正经的良心集市的模样。鹿杨她们才来，这里已经充满了黑市的味道。



鹿然踢了项竹安一脚：梁公子，介绍一下，这是项竹安。



项竹安躲过，道：九殿下啊，介绍我不用踢人吧？



梁凉：好了好了，我认识了。大家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大家坐了下来，然后空气开始诡异的安静。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鹿杨打破了平静：那个，项公子。这里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吗？大家应该都饿了。



项竹安回神道：哦。我记得这里的湘菜挺不错的。就是那边那家‘华肴楼’。



鹿然站起身：那我们就走吧。项竹安请客。



不是，九殿下。项竹安无奈道，您老人家也不缺钱，为什么要我请客？



梁凉与鹿杨对视一眼，鹿杨道：姐姐你们先慢慢聊，我和梁公子先去哪什么华肴楼了。说完便快速撤离。



两人在大街上寻找着那华肴楼，鹿杨叹息道：这些事唉。



梁凉忍不住道：十殿下，在下很早就想问了，九殿下和项公子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怪怪的，亲近又疏离。



鹿杨道：这些都是皇家的陈年旧事了，不适合说。



梁凉：那我换一个问题吧。十殿下，尊者是怎么来皇家的？



鹿杨从一个小贩的摊上拔下两串糖葫芦，丢了钱过去，一串递给梁凉：这个的话我知道。在一次游行的时候，太子殿下遭到刺杀，尊者带殿下跑了几十里地，父皇便封他做了上宾。原本是父皇是想封尊者做副国师的，但是尊者说希望是个有名无实的职位，父皇便封他做了上宾。她笑了一下，又道：父皇还以为尊者是装的，想引起他的注意，但尊者真的是这样的，要不是一些事情，他还想去妖界。鹿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别告诉尊者我和你说过这些哦！



梁凉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尊者看来很向往自由啊。好像和某个不记得的人很像。



皇宫里，谁不向往自由呢？鹿杨笑道。



嗯，对了。十殿下，尊者他说过他从前么？梁凉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尊者从前的事情。



唔，好像是有的。鹿杨细细地啃着糖葫芦，他说，他以前在一个大房子里生活，后来又在妖界生活，再后来又去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之后出来收了个可爱的小徒弟，再后来——



梁凉追问：再后来什么？



鹿杨盯着他，突然噗嗤一笑，道：梁公子，你问那么多干嘛？是不是很好奇尊者的过往啊？



梁凉：她说的好像没错。



欸，华肴楼在那儿！好在鹿杨也没追问下去，她指着一幢华楼道，应该就是那儿了，我们过去吧！



穿过人群，二人来到了那幢楼前。一个小二见到这两人一个气度不凡一个珠光宝气，连忙请了进来，边走边道：二位是上雅间还是坐一楼？



鹿杨笑道：坐一楼吧。



那小二登时就没那么客气了：二位里边请。



鹿杨仍然保持微笑，等落座后轻轻地道：势利眼。



梁凉扫了一眼菜单：都是辣菜啊。



鹿杨翻到背面：这面是不辣的。梁公子先点？



梁凉拒绝，鹿杨便先点菜：有很多都没吃过诶这个看起来不错，来一份吧。还有这个不一会儿，鹿杨就点了七八道菜，梁凉认为自己必须得提醒一下了：殿下啊，只有四个人吃饭。



鹿杨愣了一下，马上将菜单合上：啊抱歉，点太多了。



梁凉看她慌乱地去付钱，不由得心酸了一下。



再早熟，也才十五岁。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出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