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天承殿上,百官趁孤垣枢去了左书房,议论起火葬良王一事,有臣工问起祭祀官穆丘说。
司空大人,往后你我凡躯怕是要化成灰烬而安葬。
穆丘说。
陛下主张摈弃古制,仔细想来,何尝不可?国土紧缺,火葬倒是个好法子。
又有臣工说。
自从去年王室发粮济民,微臣家中便不敢摆放贵重物品,与那庶民有何区别!
子翼教育他们说。
革新之初而已,往后更有甚者,陛下自会考量,尔等切勿非议,照做便是。
左书房里,禄存惠正在向孤垣枢禀告良王的案件,说道。
良王回城当日,在景王府滞留一个时辰,路上遇到辛王,交谈一刻左右,而后入宫。
孤垣枢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许久,实在找不到答案,这时郎中令前来禀告核对字迹的结果。
说道。
查遍景王辛王以及良王以往奏折,三人字迹均不符合。
孤垣枢坐着闭眼养神一会儿,郎中令又问道。
可要派人捉拿嫌犯?
孤垣枢睁开眼,愣了片刻说道。
良王一案就此了结,退下吧。
郎中令不知所以的退到殿外后,禄存惠也一并跟着出去,提醒他要将书信一事自埋心中,他想了想,内卫首领的话不无道理。
此事涉及深广,若因他嘴快失言,宫廷又将陷入一番动荡。与禄存惠谢别时,恰好碰见虚尧临入宫述职,相隔较远的两人点头招呼一阵,他不时在嘴里嘀咕道。
这厮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禄存惠呵呵笑道。
陛下用人,不分文武,郎中令难不成对那老朽萌生醋意?
郎中令俨然已被猜透了心思,难堪的抖动两下盔甲解释道。
不至于,文士墨客罢了,陛下征战外敌还得倚靠武将。
同为武将的禄存惠显然很认同他,仗着年纪稍长,背着双手劝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如今久逢圣君,我等应各安其职,独忠天子。
郎中令心领神会,平礼拜别道。
多谢将军诲言。
此时的孤垣枢正在朝堂与百官商讨新政细则,一道有关精简后宫的诏令呼之欲出,臣工们众说纷纭,因为涉及到的不止是后宫人数,还触及王公贵族的亲属关系。
司徒大人率先进谏道。
陛下,前朝遗孀多是王公家眷,若裁撤过急,恐将引发骚乱。
孤垣枢考虑过这样的结果,但却无法预见破坏的程度,转而问道司空大人。
你有何良策?
穆丘答道。
司徒所言骚乱祸因,无非是贵为闵国宗亲之前朝王后,处理不妥可能影响两国边境关系。此外尚有一妃嫔,乃孤垣支系思源侯之女,其父掌一郡军政,号称孤垣粮仓,万请陛下慎重。
这倒让孤垣枢想起他在地图上标注过的地方,思源郡,位于王城东南三百里处的位置,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盛产水稻。
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抉择时,议事厅门口的禁卫高声禀告道。
司象大人觐见。
孤垣枢招手让他进来,虚尧临有些自豪的拱手拜道。
陛下,秧苗长势良好,急需移植,司农大人建议,插秧地选在思源郡境内,烦请圣上定夺。
此话一出,恰好提醒了他,孤垣枢微微露出微笑,难掩兴奋的说道。
准,通告下去,明日寡人将亲临思源郡实地勘查,召司象一同前往。
备受肯定的虚尧临低头暗喜,退出天承殿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昂首挺胸的经过殿外的一排排禁卫,仿佛在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