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虞青锋打完电话,从江森身后走过,一直走回桌尾的那个座位坐下,然后低头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江总,你们进入四季药业后,会有进一步的打算吗?”
“你指什么?”江森转过头,望向他。
虞青锋道:“增持股份,或者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加入。”
“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江森很直接地回答,“但我可以比较坦诚地告诉你,四季药业本身的价值,对我来说要比它将来的账面价值更加重要。”
“哦……”虞青锋看着江森,停顿了片刻,微微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就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季先旺出来。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隔着房门也能听到屋内在激烈争吵的四季药业核心决策层,终于打开了小房间的门。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只有季先旺,脸上依然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看得出来,老头子是已经心里有谱了。
拒绝了季伯常的搀扶,季先旺自己走到座位前,拉开椅子坐下。
其余人跟着稀稀拉拉地落座。
江森也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稍微坐直了身子。
但没急着开口,而是很沉着地等季世雄先开口说道:“江总,我们反复商议后,还是认为以一个亿为赔付标准,有点过于不公平。固然你的肖像,在我们近两年的经营中,对产品的销售情况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但即便按照最优惠的条件,你个人形象的价值,也无法那么粗暴地和我们这两年将近一半的利润对等起来。四季药业的药卖得好,首先是建立在我们近三十年的积累上。然后是科技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再然后是我们本身的品牌价值……”
“所以应该是多少?”江森没工夫和季世雄兜圈子,听到这里,终于打断,问季先旺道,“季老先生,给个准数吧。”
“五千万。”季先旺道,“我们最多只能拿出这个数。”
四季药业的法务同时接道:“如果您非坚持要一个亿,我们也不介意和您先打第一场官司,也就是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这一个季度的,对耐阔的侵权。
该赔多少,法院说了算,只要耐阔愿意,这场官司我们也可以一直打下去。三个月的钱,我们自问还是赔得起的。另外即日起,我们也将马上停用以您的照片为主体的广告商标。至于在今年之前,零六年和零七年这两年,您也可以另找时间跟我们对簿公堂。
但是我需要提醒您的是,您在零六年和零七年的商业价值,目前还很难有定论。因为在这两年时间里,您的商业形象并不好。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对我们的产品是有副作用的。”
“扯蛋。”江森呵呵一笑,“小叶,把正义之词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
叶培马上从包里拿出两个文件夹,放到江森跟前。
江森把其中一个,摩擦着桌面推到季先旺面前,自己拿起另一个,轻轻抖动,“这是从瓯顺县公安局调取的案件报告复印件。根据瓯顺县公安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所得到的线索,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认,在这两年里,四季药业至少不下十五次,花钱指使大量社会闲散人员,在网络上对我发起过大规模的、持续的、恶意的舆论造谣,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不知道第几条,贵公司负责人的这个诽谤和寻衅滋事的行为,应该判几年?”
他啪的一声,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
季先旺像是没听到,拿着文件夹,翻了几页,转头问季世雄道:“你们就这么办事的?”
“我没有啊……”季世雄冤枉得要死。
坐在一旁的季仲平低头不语,浑身冷汗。
季伯常哪能看不出来,立马小声喊道:“爸,爸……”
同时眼神不住地往季仲平身上扫。
这下子,全场都看明白了。
“唉……”季先旺长叹一声。
季世雄脸色铁青。
江森也不管他们是做戏还是真的,得理不饶人道:“所以别跟我说什么有的没的,我为什么今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