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清晨六点半,302寝室的闹钟,和对门俩寝室的另外四台闹钟一起准时准点响起,打破了整幢宿舍楼的宁静。邵敏吓得一咕噜翻身而起,啪嗒一下很暴力地拍在张荣升的闹钟上,铃声戛然而。寝室里除了文宣宾依然翻着白眼,睡得满枕头口水外,其余三人,全都睁开了眼。
“唉……”张荣升从床上坐起来,很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是周三,日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活没盼头,疲劳已积攒,离放假似乎还远,怠工的情绪却已经逼近精神极限。
学期末的最后几天,日子确实是过得有够辛苦。
每天上课不是写卷子就是讲卷子,强度相当于连续经历了两轮期末大考。对正常学校的孩子来说可能稀松平常,但十八中的学渣们,却真的承受不起……
“我草,江森又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是超人吗?”邵敏看着江森那空荡荡的床铺,毯子和仅有的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就好像昨晚没人回来睡过一样,忍不住感慨道。
“屁个超人,他早就不是人了……”张荣升从床上爬下来,眼睛还半睁不睁的,但吐槽江森的脑回路就像本能一样,没醒照样能开工,嘀咕道,“自从麻子哥吃上了早饭,他整个人就变了,财富使人变态啊,他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可能会猝死的。”
“小荣荣,你这么诅咒人家,不怕反弹吗?”胡启穿上短袖t恤,也下了床,头发乱蓬蓬的,转身拉开了窗帘。窗外的阳光一下子照进来,把屋子照得敞亮。
罗北空被那阳光普照到,终于也无法再继续赖床,骂骂咧咧掀开被子,“麻辣隔壁的,为什么人生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啊!猪!猪!你醒醒啊!”
他用力地蹬踏着隔壁的床栏杆,把起床气全都撒在文宣宾身上。
文宣宾迷迷糊糊地长吸一口口水,翻着白眼被生生吓醒,表情茫然得仿佛是刚被什么玩意儿夺舍了似的,满脸搞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的样子。
“爷爷!床要塌了!”邵敏见罗北空要单枪匹马搞崩四个床铺,急忙惊呼制止。
罗北空这才放过床铺,也放过了文宣宾,嘀嘀咕咕说老子下学期不想再来了。
考试临近,随着最后一周好天气的到来,东瓯市的气温的重新逐渐升高,焦躁的情绪也迅速在整个高一年段里蔓延传播开去。不仅302的牲口们各个都出现强烈的排斥和抵触考试的心理,其他宿舍以及不住校的学生,也都成规模地厌学情绪严重。
林少旭开始每天只吃两顿,放弃了早餐,因为感觉吃不下。邵敏整夜整夜失眠,夜里两点多还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子里除了不想学习之外,别的什么都敢想,而且越想越睡不着。
胡江志上周末最后一次补完政治课,硬找茬说一点效果都没有,跟家教吵了一架,没给补课费,把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胡海伟周一晚上压力太大,把家里头他爹妈珍藏的霓虹打架片拿出来看了整宿,眼圈一直黑到周三早上都没消。
但最夸张的还是张瑶瑶,连续三天跟家里人吵架,周三晚上一口气砸了十几个碗,被她爹抽了一个大嘴巴子后,就哭着离家出走,跑去学校附近的游戏城通宵了一夜。
于是周四早上学校门都没开,她全家就找了过来。
所幸没出什么事。
只是通宵了一夜的张瑶瑶同学,周四一整天基本也就废了。最后一次化学考试,愣是考得当堂睡着,还打起了呼,蓉蓉小仙女差点没忍住要发飙。
凡此种种,仿佛全世界只有江森丝毫不受影响,每天还是该吃吃、该谁睡,周五早上最后一节体育课,甚至跟老邱打了半小时的篮球。将近二十年没摸球,一摸到就进步神速,短短十几分钟内迅速恢复手感,各种变相、变速、梦幻脚步、横向移动,看得老邱直呼我草。
不过可惜当时胡海伟和胡江志他们全都躲着江森,在互相看不见的其他场地打球,邵敏那些“散人”们也围着那边在看;姑娘们更是强烈不爱晒太阳,全都在教室里下棋解闷。江森的这点压箱底儿的本事,也就只能跟老邱这种糙老爷们儿分享,宛如锦衣夜行。
但不得不说的是,江森自认这具新身体的素质,也是真心牛逼。
不光是体力好,而且跑跳能力,爆发力、柔韧性也绝对都远胜过他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