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脚下。
半炷香后,佛主一脉的三位菩萨见到了联袂而至的三脉菩萨,尤其是三脉未来佛祖,虽然不像其他几位菩萨一般肌体绷紧,看上去十分吃力,却也神情凝重,显然也并不轻松。
阿弥陀佛,与那位人族战帝已经远去了……
三位未来佛祖得到消息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看祥云深处,金色石阶蜿蜒向上,以他们的目力,过了五百道之后,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而目光所至,同样没有阿弥陀佛二人的身影。
“无量寿佛!”比丘一脉一位女菩萨低宣一声佛号,感叹道,“我等或许只能止步于此,只有三位未来佛祖,还能继续走下去。”
但就算是三位未来佛祖,又能够走多远呢?那佛山之巅的九层佛塔,若是身在浩瀚星空中,他们片刻间就能够登顶,但在这里,他们不比普通人更强几分。
即便如此,三位未来佛祖还是选择了继续走下去,不只是因为他们体内流淌着佛陀一族的血脉,也因为他们佛法精深,在得失之间,并没有失去该有的心境,若论道心的打磨,佛陀一族的永恒佛心,在星空诸帝间,都有无上声名。
不知道登上了多少级石阶,无论是苏乞年还是佛祖阿弥陀佛,肌体之上都开始有火星迸溅。
那弥漫在佛息中的至高气韵愈发浓烈,开始由虚幻变得凝实,已经足以对绝巅大帝造成实质的压迫,即便是苏乞年,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也是他在真龙族更进一步,永恒战体愈发坚凝不催,否则此刻多半要举步维艰了。
佛祖阿弥陀佛宝相庄严,肌体之上弥漫一层柔和的佛光,墨玉般的眸子幽邃而温和,他看上去是一个小和尚,但那股宁淡的气质,那纯净无瑕的佛息,却流转着岁月沧桑的气机,他看一眼苏乞年,赞叹道:“施主战血之强,却是我生平仅见。”
“佛祖金身不坏,才更胜一筹。”苏乞年看不透佛祖阿弥陀佛的深浅,但只是观摩肌体之上的变化,就可窥见一斑。
在这山路石阶上,愈发凝实的至高气韵压迫之下,他肌体之上迸溅的火星绚烂无章,但在佛祖阿弥陀佛身上,火花溅起,却像是一朵又一朵微小的金莲盛开,禅意盎然,显然还有很大的余力,远没有他感到的压力大。
“至高天壁,也是至高熔炉。”佛祖阿弥陀佛温声道,“打破天壁,才是金身铸成的一刻。”
至高熔炉!
苏乞年闻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烈火锻精钢,至高熔炉,锻造的亦是至高之身,心念一动,他不再抵制这垂落于身的至高气韵,而是以战体天地承接,以封镇法催动天碑符文铭刻己身,镇压肉身诸天,同时运转不灭体经文,有宏大的诵经声自战体天地内响起,震荡肉身诸天,通达神藏大窍。
噗!
下一刻,苏乞年张口吐出一道逆血,鲜红若琉璃,却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灰色物质,他眸光一亮,到了他眼下这般的境地,永恒战体再想要更进一步淬炼,不是一般的艰难,眼下在这佛山至高气韵的熬炼之下,竟生出了肉眼可见的精进。
这须臾间,更有一枚不灭体符文凝成实质,一旁的佛祖阿弥陀佛见状不禁颔首,面露微笑,能够明了至高熔炉,与能够借助至高熔炉锤炼己身,意义截然不同,在阿弥陀佛看来,或许放眼一个纪元,诸族绝巅大帝中,能够做到的,都不会超出十指之数。
的确,也是苏乞年诸多机缘造化汇聚一身,若无肉身诸天,他的永恒战体也不会如此坚固不催,若无神藏大窍的洞开,也不会拥有如此丰沛的生命清气,以修补伤体,而不灭体经意统御一切,再有封镇法勾动天碑符文镇压战体天地,整个肉身诸天,才能够真正将这佛山上弥漫的至高气韵接引入体,而不会被其所伤,乃至战体崩溃。
山路缥缈,金色祥云不断落在脚下,苏乞年与佛祖阿弥陀佛愈来愈接近那九层佛塔,看似巍峨的山巅,在苏乞年感来,这山路上同样蕴藏了虚空之秘,甚至就算是他,一开始也未能洞悉虚实,万佛之祖的手段,那至高的领域,显然还不是当下的他所能平视的。
至高气韵愈发浓厚,但始终未曾彻底跻身那一领域,而演化成真正的至高气机,否则即便是苏乞年再有无敌心,也不可能在当下抵住一位至高强者,为佛祖护道。
在走到山巅的前一刻,苏乞年周身气机流转,反而愈发内敛,那肌体之上不断迸溅的火星,也如群星般璀璨,浑圆如一,最后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