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府内的第一刑天,他不禁挑眉道:“您就这么闲吗?”
这都快把第一战域当成了刑天大殿了,而第一刑天闻言则瞪他一眼,道:“我闲得慌,还不是你小子出手太狠了,拢共就九大神明子嗣,你居然击毙了五个,你是不怕诸神国度的神罚,再加上那钧琥神主还在我人族手中镇压着,这怨仇,是越结越大了。”
“本就不可调和,何必遮遮掩掩。”苏乞年平静道。
摆摆手,第一刑天道:“好了,这都是旁枝末节,那青衣少年是什么身份,还有,这两个月,你二人身在何处,请动了几名断命师中的强者,都推演不出你们的所在,若非是星空中从刘清蝉处得到回应,我都要去请战皇了。”
虽然第一刑天一副嫌弃加不让人省心的表情,但苏乞年嘴角还是泛起了一抹微笑,他也没有隐瞒,将此行诸神国度的种种见闻一一告知,甚至诸神天碑映照出的远古之景也道出,黄昏之后的天黑,或许在传承久远的战皇殿中,可以得到一些零星的答案。
第一刑天愣住了!
强如这位战皇殿五大刑天之首,一代绝巅大帝,此时也露出了呆滞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消失的近两个月光景,这一位居然潜入了诸神国度,去诸神沉眠之地扫墓去了。
他曾有诸多推测,但在这真相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他早就知道这位一身天龙胆,却也没想到,他居然敢去触诸神的霉头,那可是真正的神祗,远古年间的天界主宰,居然去扫墓,还加固了棺材板,第一刑天可以想象,等到诸神回归的那一天,这一位一定是第一个被响雷打头的。
“你疯了!”如第一刑天,此刻也无法平静,虽然苏乞年说得轻松,但第一刑天如何不明白,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不疯魔,不成活,有些时候,无关于修行时,总要狠下心赌一把。”苏乞年淡淡道。
“若是输了呢!”第一刑天沉声道。
“你我这样的人,就像是一些古矿中切石,能不能赌涨,切出灵石之王才最重要,除此之外,皆是虚妄。”苏乞年看他一眼,认真道。
第一刑天足足沉默了数息,方才叹一口气,道:“不错,除此之外,皆是虚妄,你赌赢了,我们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积淀,来面对这自远古以来,于我人族,乃至整个浩瀚星空而言,最大的劫数。”
即便已经有所预料,但毕竟相隔了无尽岁月,神话都不完整了,不用说真实的史料遗存,当世的人们,对于诸神国度,乃至远古年间的一切种种,都缺乏足够的认知。
但现在,随着苏乞年潜入诸神国度一行,关于远古诸神的底蕴,总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而这种洞悉,足以令人窒息,如第一刑天这样的绝巅大帝,也心神沉重,毕竟按照苏乞年的描述,就算是他这样的存在,也不过与七九之劫的神主相当,再向上,还有触及了至高领域的八九之劫的神主,以及真正跻身至高领域,如钧琥一般,九九重劫的至高神主。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存在,足足有数千之众。
当下浩瀚星空,就算加上人族五位人皇,以及诸多流传下来的皇道兵器,在未来某一段时月,能否抵住这数千神主,第一刑天无法想象,当那一天到来时,浩瀚星空会是怎样的光景,不用说在苏乞年描述中,大帝层次的黄昏石碑,当以万计。
还有那真正无法揣度,数百位沉眠的诸神。
那些常驻于永生之境,比至高神主更进一步的伟大生灵,远古的主宰者,等到长生路续接之时,必将重现诸天。
有时候,未知会带来恐怖,但洞悉之后,或许更加令人窒息,甚至感到绝望,至少在当下的第一刑天看来,哪怕苏乞年九死一生,潜入诸神国度,加固了黄昏石碑,在某一段时月,这些远古的恐怖存在,依然会破封而出。
或许,他们争取到的这更长的时月,积淀的,更多的是沉重与黑暗。
“走!随我去觐见战皇!”
下一刻,第一刑天沉声道,这种左右诸天,乃至诸族兴亡的大事,已经不是他所能把握的,或许只有至高的皇者,才能够洞悉一些虚实。(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