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莽中的夜,除了苍凉的风,还有皎洁的明月。
驻扎在河畔的大河部落,燃起了熊熊的篝火,这是难得的轻松的一天,老族长取出了珍藏了多年的血泉,对于常年游走于天路上的部落来说,酿造血泉的机会不多,能够存下来的更少。
近古第三纪元的血泉,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更加浓稠,少了几分勾调,更多了几分原始与灼烈。
“苏小子,你以后就是我们大河部落的高手了!”
“不错,在一些大族,似乎称之为种子,对,就是种子,我们大河部落有了你,以后一定能杀更多的异族,和那些大部落比比,让他们知道,这天路荒莽中,还有一个叫做大河的部落。”
……
很多大河族人围着篝火,跳着原始的祭祀之舞,这不是用来取乐的,唯有赢得了一场征战,以及祭祀先祖时才能跳,没有什么绚烂的步法,更多的则是粗犷与凛冽,在天路荒莽中,哪怕是祭祀之舞,也充斥着征伐的气息。
“苏大哥,你以后能教我们练拳吗?你白天那一拳好厉害,河水都被截断了。”
那是莽风,身边跟着小手小脚的莽雨,还有一群大河部落的稚童,全都围在苏乞年四周,白天那一拳,他们都看到了,长辈们告诉他们,那一拳,或许比族长爷爷都要厉害,要是能学到一点皮毛,对于日后贯通天脉,觉醒人族战血,一定有很大的助益。
毕竟不是谁都能一步一天脉,百步之后,连异种二星荒兽都受不住一拳,有人猜测,苏乞年或许是其他大部落散落的族人,或者父母曾是第二境以上的强者,这种境况在天路荒莽中太多了,一些人族,一生当中可能有不少部族的身份。
就像大河部落的大河诀,方圆千里,不少部落中都有传承,甚至在一些部落,大河诀被推演,比大河部落这样的起源之地,都要厉害很多。
这,就是人族的传承。
苏乞年也没有吝啬,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中的对手不少,神圣法也有一些,他挑选了一部最中正平和的传了下去,当然只有最初的炼血篇,一来是想日后莽风这些孩子成长起来,能够打下更坚实的基础,二来也是一种试探。
既定的过去不容改变,而他没有迎来冥冥之中的天道反噬。
幻境吗?
但实在太过真实了,他有些犹疑,随后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新生的道之雏形里。
依然是那块生满了青苔的磐石,荒莽河畔,那被截断的河水还没有愈合,成了很多大河族人观摩的圣地。
“好大的拳印。”
“这一拳要是打在身上……”
不少人惊叹之余,又感到一股寒意,一夜过去了都没有消散,那拳印中,似乎蕴藏了老族长所说的,了不得的东西,所以一大早,不少大河族人就聚集到这里,尤其是一些开始贯通天脉,炼血境的族人,老族长说了,若能领悟出一二,淬骨可期。
没有人去打扰一里外,那盘坐在河畔的身影,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
这一刻,苏乞年没有修行,而是在审视己道。
绝道钉之后,对于诸天万道,他就生出了一些念头,道与法借力于诸天,有道族这样的上古遗族,以绝道之力断人道途,而修行路上,愈到深处,对于道与法的衍化就愈发重要,不只是法则,再往上还有秩序之力。
强者对决,往往只在一念之间,遑论是无上间的征伐,苏乞年不愿再受人制肘,他欲求己道,不求诸天。
二十余天,他参悟一身所学,交融光阴不灭,如迷魂大法,乃至神秘的人皇经,全都融了进去,他以神庭为己身诸天,观照己身,点亮漫天星辰虚像,再勾动一身气血,烙印人皇经文,蜕变为最初的原始血气。
最后,他以一身初始的原始血气,以封镇法的神意封镇己身,成为一种另类的无漏之体。
在无漏之体初成的一刹那,神庭之中,光明心浮现,如神阳横空,照亮诸天,一股惊人的撕扯力自浑身上下每一寸毛孔透出,像是一方新生的世界,要吐纳混沌,汲取无边精气。
最初的时刻,苏乞年差点被浓稠的天地精气撑爆,他以精神法幻化诸天星辰,以人皇经文蜕变原始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