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年梳理己身,从最初玄黄大地武当一脉筑基的龟蛇功,到后来的休命刀,大光明拳,涉足精神的迷魂大法,乃至蕴藏封镇法的降龙掌真意,身法光阴路等等。
他掌握的修行法不少,尤其是踏上浩瀚星空之后,一些敌手被击毙之后的遗存中,也有不少修行法,只是大都与他所参悟的道法不符,所以只是粗略一扫,并未深入进去,亦未修习。
至于道法,在玄黄大地时,就对于光明道有所领悟,五行法、至阳、至阴之法也都有所涉猎,但奠定他至强战力的,还是时间与虚空、封镇三大禁忌法。
不同于人族本源的战血,道法烙印于诸天,沟通道法,实则向天借力。
这就存在一定的凶险,虽然对于很多修行者而言,并不会遭遇到,但在中了绝道钉之后,苏乞年就摒弃了之前的想法。
求万道不如求己道。
但如师父那般从近古活到现在,还将封镇法打入诸天,这种层次又超出了他的理解。
如何求己道?
若是摒弃道法,显然也不太聪明,此前在绝域杀场,若是他道法皆在,又蜕变出原始战血,苏乞年有把握将那塔古准王活活打死。
足足一天过去。
苏乞年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亮晶晶乌溜溜的大眼睛,他躺在木床上,身边赫然是当初将他带到大河部落的莽风和莽雨一对小兄妹。
“苏大哥你醒啦,你怎么不知道吃东西,在那里呆坐了一天,都饿晕了,要不是发现得早,怕是要被荒狼叼走了。”大一点的莽风不禁责备道,“这里是天路,也是天关,爹娘曾告诉我,若是他们战死了,以后我们兄妹俩一起修行,还要继续搏杀异族,去堵天窟,我和妹妹说好了,等我们长大了,要一起去爹娘曾经征战的地方,老族长说你身轻体健,气血充盈,为什么不好好修行,血债可以血偿……”
一个七八岁的稚童,在那里喋喋不休,苏乞年却没有一点厌烦,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暖意,这是一段纯粹的岁月,纯粹到了没有其它的念头,只为了搏杀异族,固守祖地,没有人有心尔虞我诈,人心被战血填满了心房。
“好,我答应你们,一定好好修行。”苏乞年看着两兄妹,郑重道。
他从来不轻诺,但今日却对两个不知是真是幻的小家伙许下承诺,这是源自战血的传承,是血脉的羁绊。
他被这近古第三纪元的纯粹人心所感染,在这条天路上,人族战尽八荒,那绵延无尽的衣冠冢,是他们最神圣的归宿。
或许他们无法再踏上归途了,但这条天路上,将永远留下他们征战的印记。
……
第二天,苏乞年带上了几块晒干的荒兽肉,也是他大意,忘记自身退转,成为了凡体,修为不再,一些过往的习惯需要更改,以免再闹出什么笑话,更重要的是,天路深处,那撕裂的天窟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涌出潮水般的黑暗种族,若他还是如此孱弱,将难逃一死。
就算是现在,这荒莽中的普通荒兽,也足以要他的命,他环顾四方,用了比先前多一倍的时间,重新回到了昨日静悟之地。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过去。
这十天里,苏乞年每天都会到荒莽河畔静悟,推演己道,但落到大河部落不少族人的眼中,就成了无所事事的发呆,修行之初,打熬气血,贯通天脉才是根本,都是水磨的功夫,哪里有坐在那里,就能开辟天脉,炼血大成的好事。
遑论在天路上,众人从不相信有捷径,真正无敌的法,都是生死搏杀出来的。
“这人已经废了,我觉得不该再给他食物了,荒兽肉应该给那些更需要的人。”
“对,让他自己去找吃食,希望还能唤醒一丝血性。”
“算了,老族长定的规矩,新进部落的族人,可以有一个月的修行与休养,由族中供给血食,规矩不能坏,希望他能清醒几分,至少能有几分自保之力。”
……
不少大河部落的族人摇头,有些看不下去,在天路上,荒莽中,一丝一毫的懈怠,都不能要,因为时刻都有可能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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