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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门内,无数人目眦欲裂,看老兵如破败的玩偶一般,被大戟贯穿胸口,挑在半空中。
妖将目光扫过四方,嗤笑一声,倏尔握住大戟的手掌发力。
噗!
血花绽,被大戟洞穿的老兵当场被震碎了肉身,四分五裂,坠落大地,血水染红了一片土地。
“老季!”
死战中,眼角余光扫过,其余的老兵怒发冲冠,这是他们的老兄弟,背对背数十年,今天就这样死了,被一名妖族的畜生挑死在大戟之上。
他们恨意如海,汹涌澎湃,气血沸腾,如烈焰燃烧。
但可惜,他们实在是苍老了,近花甲之年,气血短暂提升至巅峰,也不可能持久,遑论很快,又有十余名妖兵大步迈出,露出冰冷的笑。
“不公平!”
“算什么英雄好汉!”
镇门内,不少青壮年要冲出去,被身边还有几分理智的生生拉住。
“公平?”那名妖将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扫过众人,嘲弄道,“你们都死了,就公平了!”
砰!
十息之后,又一名老兵被两口大刀斩开长枪,在胸口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横飞出去,当空吐出一道逆血,落地之后浑身抽搐。
他捏紧拳头,艰难支撑起臂膀,想要起身,他的老兄弟们还在死战,他怎么能躺在这里,他的血还没有流尽,他的真气还没有枯竭,他还有一口气,他的身后,还有数千上万的镇民,在那一帮青壮年的背后,是更多的数千老弱妇孺。
他不能死!
要是他死了,身后的乡亲们就只能沦为血食,甚至妇女会成为借腹的妖妇,这是一种源自不同种族的耻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啊!
他大吼一声,支撑起半个身子,长枪拄地,就要再次站起身来。
“张老!”
镇门内,无数人热泪盈眶,他们分明看到,老人被斩开的胸膛,甚至可以看到腑脏,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在支撑他重新站起来,他们深深地明白,也痛恨自己等人的孱弱无力,只能够成为拖累。
那名妖将挑眉,看欲支撑起身的老人,眼中寒光一闪,就向前迈步,冷斥道:“老不死的东西,真是无谓的挣扎,今日本将就发了善心,亲手送你上路!”
乌黑如墨的大戟扬起,他遥指拄枪支撑起半个身子的老人,越来越近。
里许之外,一座低矮的土丘之上。
苏乞年一行十余人静立,皆蹙眉,这一幕他们看在眼里,就是一些皇室子弟也死死地捏住了拳头,眸子变得赤红。
这就是人族的先辈们,在这黑暗岁月的开端,就要开始面对这样艰难的征战,孱弱的守护,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退步。
他们很想出手,但又念及苏乞年的告诫,这不是后世,这是过去,人皇战死,大夏的最后一年。
逆转过去,是要付出代价的。
普贤镇,是必经之路,现在众人就在一里之外止步,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位季老喋血,被生生震得四分五裂,如明觉小和尚也忍不住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他宝相庄严,眼中有悲戚之色,这是过去,是注定要发生的,他们来自后世,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如苏乞年,也深吸一口气,他蹙眉深蹙,在思量得失,如眼前的一幕,在过去的历史中,怕也没有一星半点的记载,可见无足轻重,但天道浩瀚,难以揣度,苏乞年不知道,若是贸然插手,到底会迎来怎样的劫数,能否支撑过去。
他的光明心受到了煎熬。
非是他不想出手,但在这样的时代岁月,他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抉择,屠龙事关重大,若是在这里遭劫,相比于整个后世的安危,实在是微不足道。
身边,刘清蝉的目光越来越冷,倏尔,她深吸一口气,苏乞年立即有所感应,他面色一变,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