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不可说。
苏乞年悚然一惊,这是被抹去了在世间存在的痕迹,要知道,这可是古老的人族五帝传承之一,现在在天界竟然无人知晓了。
这就非同小可,天界多少生灵,何止兆忆计,连记忆都消失了,古史不存,这该是怎样的一股伟力在背后,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苏乞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连存在感都没有了,等同于彻底断绝了再现的可能。
白帝、赤帝、青帝、黄帝,天庭九大人神中,除了曾经的四帝传承,其他五位也丝毫不弱,四位承继的是古神神座,一位更是映照诸天,首次登临了无主的神座,成为远古以来,少见的唯一真神。
无主神座,唯一真神!
苏乞年得闻这种涉及成神的秘辛,不禁问道:“成神一定要登临神座吗?神座又是什么?”
继明摇摇头,道:“我只听师父提及一两句,称神座是诸天万道的源根,是权柄,是道印,可以有很多种理解,道的尽头,登临神座,才能够俯瞰众生,与诸天同寿,至于成神……”
沉吟片刻,继明蹙眉道:“我有一次旁观师父与几位天山之主论道,曾听闻,神,有很多种,成神,也有诸多抉择。”
这种论道,实在是离他很远,以他现在的境界与阅历,根本无法从中得到多少领悟,师兄弟中,只有大师兄被留下,包括他在内的其他弟子,没听多久就被驱离了,并告诫他们不要深究,过早涉足过高的领域,只会令他们根基虚浮,迷失在寻道的路上。
苏乞年点点头,的确,就像是现在的他,尚未涉足至高领域,谈成神还过于遥远,只有每一步都打下最坚实的根基,才能够厚积薄发。
但他也记住了唯一真神这四个字,原本他以为,浩瀚星空诸神国度内的古神,与这后世天界的新神们,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神座之争,现在看来,所谓的唯一真神,则避开了两者间的争端,因为执掌的是无主的神座。
而这,无疑是超出他此前认知的变数。
初入天界,他所了解的还不多,只是靠继明的少许记忆碎片勾勒出的大致轮廓还远远不够,可以想象,随着对于天界的了解不断加深,修为日益精进,他会接触到更多的隐秘,这些都可能化成变数,变数一多,命运的轨迹就会发生偏移,未来愈发捉摸不定。
接下来的三天,苏乞年一直待在乾天阙中,感应这天界诸天道力,修正己身,诸天无处不在,相比于浩瀚星空,这天界的诸天道海更加宏大,道韵天成,苏乞年以永恒战体与之共鸣,对把握的诸道进行细微的调整,使之更加圆融,趋近完满。
这种调整不会带来战力的跃升,但会剔除诸道中的一些瑕疵,弥补一切缺漏,也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对于来自浩瀚星空的生灵而言,这将是一场难得的印证与体悟,感受两方天地诸天万道细枝末节的差异,来寻找生命进化中的未至之地,亦是一种别样的修行,是对于己身道途的一种补充。
这三天里,继明没有离开,而是抓住机会向苏乞年请益。
能够轻易碾压神王血脉钧垣,诸神子嗣中都算得上是上游的强者了,他接触不到那些疑似有横击至高之力的存在,但曾经与苏乞年交过手的他,深知这位的深不可测,而震元神主虽然收他为记名弟子,但很多时候他也不能时时请益,有时一年半载,甚至一两年也见不到一次,眼前这样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苏乞年也不吝指点,这继明并非是天庭部众后裔,而是来自中天界一个普通的人族国度,父母都不是封神强者,而其一路走来殊为不易,称得上是起于微末,除了出身与体质无解,其天赋与才情,丝毫不逊色于诸神血脉。
虽然当初观摩骨龄有误,天界生灵生命本质强大,骨龄也绵长,这继明也不过才一百多岁,不满三甲子的修行,放到浩瀚星空,非绝巅大帝,甚至第一峰的存在,难逢抗手。
叮!叮!叮!
天剑竹林里,苏乞年静立不动,一根食指横于胸前,无论是继明那杆黝黑的铁枪如何舞动,金色罡气如何喷薄,都逃脱不了这一根食指的镇压,那指肚看上去平淡无奇,却不断硬撼在继明看来,连七劫神主的战体,也要被轻易扎穿的正阳枪尖。
“千阳!”
倏尔,继明沉喝一声,手中正阳枪像是一下变得无比沉重,枪杆上仿佛落下了一座太古神山,他双手托枪,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