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凛冽,或呜咽或尖啸,甚至有苍白的风刃如雨,风卷如龙,交织盘桓,黑铁战船像是徜徉在一汪风海中,到处都是游弋的漩涡,这是一片天然的杀域。
在天界,高天之上亦有无限风光,同样伴随着诸多凶险,苏乞年看得出来,这条黑铁战船,也是一口至高兵器,只是属于兵器中的器,主变化与神通,于杀伐并不精擅。
一路上,对于灰袍年轻男子还有另外几个年轻人的身份,通过交谈,苏乞年也了解一二。
继明,以枪入道,也是黄昏禁地前,被苏乞年截取记忆碎片的年轻人族强者,当然,这年轻只是在天界,事实上他也有一百多岁了,出身一般,父母甚至都不是封神路强者,但因为天赋才情,近一甲子在天庭渐渐崭露头角,十年前更是蒙受震元神主看重,收为记名弟子。
另外几名年轻男女,则是天庭几位人神血脉,虽然不是人神子嗣,但也是嫡脉后裔中的佼佼者,被震元神主带来,以期与五方天界各大势力的同辈强者交手,增厚见识与底蕴,没想到根本轮不到他们出手,一个下界上来的同辈年轻高手,直接横扫了到来的五方天界同辈,甚至还囊括了神王血脉在内。
“兄弟,你这也太生猛了,天庭里那几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早该狠狠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名为白昇的青年有些大大咧咧,眼睛发光,从苏乞年与震元神主归来之后,话匣子就没有停过,此刻一双眼睛眨动,透着几分狡黠,道:“也让他们尝一尝,什么叫做荆棘,什么是坎坷,未免太过一帆风顺,锻造不出最坚韧的元神道心。”
他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苏乞年也感到几分好笑,问道:“你是吃了多大的亏,才能报复得如此义正辞严。”
白昇咧嘴笑道:“这不是报复,这是在封神路上,助他们打下最坚固的根基。”
“你拉倒吧。”继明毫不犹豫地戳穿他,嗤笑道,“你那小叔祖找你练拳,哪次你不是鬼哭狼嚎,要不是这些年陪练,你能炼成这一副后天返先天的太阳之体,要是让他知道,你在给他蓄意找麻烦,他或许很高兴遭逢苏兄这样的对手,但你一定会先被挂在祖殿墙上曝晒十天十夜。”
闻言,这白昇顿时浑身一颤,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是太美好的回忆,但还是讪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替小叔祖他们高兴,天庭需要新鲜的战血,苏兄正是可以与他们共同磨砺,问鼎封神路的存在。”
对于白昇生硬的解释,其他几个年轻人都是嗤之以鼻,但同时他们也很好奇,这位进了天庭后,到底会给天庭带来怎样的波澜,恐怕同辈中,即便是人神亲子,也要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他们很想看看,这位的极限到底在何处。
炼血、淬骨、融魂、辟地、开天!
天界的人族修行,初始与浩瀚星空相差无几,五大境界,只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差异,以契合天界这样的纯阳清气浓烈无比的修行圣地,要知道,纯阳清气虽然蕴藏着蓬勃生机,但是纯粹的天界清气,神圣之下,都很难承受得住。
是以,即便浩瀚星空复归远古之象,除非新法出世,否则星空诸族真正能够进入天界的,依然只是少数。
至于当下天庭的人族修行法,苏乞年当初在继明记忆碎片中也洞悉一二,但时过境迁,天界人族与星空人族的体质早已不同,断绝的天界与下界两方诸天虽然在共振与交融,但生命的演化,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这也是他们这些先行者进入天界的主要目的之一,新法的开辟,于当下的星空诸族而言,已经迫在眉睫,苏乞年相信,天庭内收藏的诸多法门,应该能够为他破开最后那层迷障,这同样是一种积淀,这些年来,他虽然没有破境成帝,但积蓄一直未曾停下,日后迈入帝境,至高本源之路上,一定会比诸帝走得更快。
震元神主对于浩瀚星空的现状同样很好奇,毕竟天凡隔断,绝地天通很多纪元了,下界的人族过得如何,经历了什么,身为天庭几位人神之下有数的至高神主,随着两界壁垒贯通,有些布局现在就要开始谋划了,才能够在接下来的天界变局中,把握大势,不至于淹没在茫茫神话洪流中。
从开元三皇,战皇天刑,人皇大禹……再到上古蛮荒,近古一百零八纪元,浩瀚星空……
哪怕再言简意赅,直到临近天庭,苏乞年也足足说了好几个时辰,才勉强勾勒出了几分轮廓,相比于人族抗击百族,无数纪元的血泪征战史,实在是微不足道,当然,这其中有一些秘辛,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