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就要为哪里说话。只要香火都是在大明这座庙子里烧的,每一缕香火是来自魔人还是凡人,并不能分辨,也没必要分辨。”
这话高德能理解,一个国家如果既有凡人也有大量诸如魔法师术士之类的超凡者,那么国家自然得把各方势力的利益都照顾到。居于决策层的领导人自身是什么身份虽然有一定影响,但并不是决定性的,决策终究还是服务整体,至少是统治阶级整体。
这个道理放在震旦大明也一样,只是有点特殊。在震旦大明里,魔人个体是见不得光的,因为除了圣山之人外,其他人的力量都来自混沌恶魔,随时有被恶魔夺灵的危险。
“所以,那帮金钱龟还真是魔人,”高德把握到了关键,“只不过他们效劳的对象是关乎朝廷利益的另一股魔人势力?金钱龟夺走沈泽和灰境之门,也是一场……政治争斗?”
“好吧,我都说了,”节奏完全被高德带着,远坂爱只好跟他了,“你应该知道,在中京,朝廷能直接插手的也就是四城,最多再加半个皇港。上港和下港,尤其是下港,几乎就是自治的。”
高德点头,他当然知道,即便是锦衣卫都难以在下港立足,那边离中京只有二百来里远,却俨然是个国中之国。
“下港是连通震旦南方和远海的门户,是由海商自己发展起来的。大明财税的四分之一都来自下港,所以朝廷除了维持名义上的存在之外,从不干涉下港细节。千百年来,下港靠着人官吏。每当朝廷甚至皇帝有意插手下港时,不必动用其他手段,他们只靠朝堂博弈就能拦住。”
远坂爱语气变得凝重,“下港的真正主人正是一股魔人势力,他们叫……海塔会。”
海塔会?
高德试探着问:“我面对沈泽的时候,那家伙隐约说过什么……塔,他们也是个塔会么?这个塔是什么意思?虚指还是字面意义上的?”
“你知道的不少啊,”远坂爱叹气,“塔就是魔塔,只有在灰境里立起魔塔,才能完全掌握那处灰境,成为魔人势力的稳固据点。灰境有很多,魔塔自然也有很多。那些大的魔人势力拥有若干座塔,就结成了塔会。”
“沈泽王子赫那股魔人势力既然能做出老太子案,势力必然不小,羽林卫这边只隐约了解到他们的组织叫血塔会,细节如何就不清楚了。女皇和我,还有小丽她们都是圣山之人,力量来自神灵,无法进入灰境。”
“我大概明白了,”高德绕着解剖台转起了圈,“血塔会的目标是借老太子夺取天下,至少是把握朝廷大权。海塔会即便没有与他们联手,也肯定有什么协议。没料到女皇登基,血塔会的计划失败。下面的沈泽王子赫借姐妹会作乱企图翻盘,还是被一一挫败。到此海塔会认为血塔会的计划完全失败,为了摘清关系,就让金钱龟出手毁灭证据。”
“应该是这样,”远坂爱看着负手转圈的高德,心绪起伏不定。
先是遗憾,这样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弄到小姐身边为小姐分忧呢?
再是不甘,为什么就他能分忧,我却不能呢?我必然不比这家伙差的。
最终是庆幸,还好还好,小姐就是不愿让他掺和,那就只能让他明珠蒙尘,当个庸庸碌碌的地下皇夫了。
“不过金钱龟做得这么明显,不就暴露了海塔会的真面目么?”高德还有不解,“女皇难道还没看出来?看出来了难道不生气?”
“当然看出来了,也当然生气,”远坂爱心说女皇真正生气的是跟你的约会被打断了,“不过什么真面目,只要事情没完全摆在明面上,女皇就没有揭盖的理由,圣山也无从干涉。”
“你得明白,金钱龟只是户部里没有籍档的一支小小暗班,它的实质是户部与包括下港在内的三港沟通的渠道,海塔会只是可以通过这个渠道接触到的魔人势力之一。算计司经办所的千户根本见不到金钱龟的人,只在有案子的时候按照对方留下的联系方式找他们出手。”
“他们既然归还了尸首器具,还推了替罪羊出来,这已是三港那边的魔人势力表露姿态。他们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并且在面上依旧臣服朝廷,有什么诉求依旧通过朝堂传达。”
到此为止?
“沈泽还没死呢,怎么可能到此为止!”高德下意识说出了口。
“那只是个小人物,”远坂爱为高德的执着略略感动,“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