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房岳出声,带着小昌子先走一步。他上着夹板的手臂藏在宽袍大袖里面,也看不出残疾,就是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来这里是干嘛。
亚丽低头沉思,杨天却眼神不善的看向房岳的背影。男人有着敏感的敌对性,谁是情敌,轻易就能感知到。
杨天送亚丽回家后便离开了,此事不能急在一时,等亚桂山来了天京再说。他们父女感情深厚,用家人施压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第二天亚丽有些心虚的,一大早就提溜着一袋子糕点去了房家。
“房大人昨日受到邀约,去落月楼吃饭,我则随侍左右。没想到遇到老板你了。”一见到亚丽,小昌子就赶紧前来汇报。“见的些什么人啊?”亚丽问。“应该是房大人翰林院时的同僚,我记得官最大的好像是叫什么学士大人。”
亚丽了然,房岳曾经供职翰林院,这里面都是人中龙凤,也算是天子心腹。翰林院学士是二品官,真正的权臣。房岳当初做暗桩,很有可能就是上面的授意。
看来天子终于想起这个曾经的探花郎了。
“谈了些什么?”亚丽问。“就是一直安慰房大人,让他养好身体之类的。其实吧。”小昌子抓耳挠腮半天才形容出来:“我也说不好,但是感觉也不十分关心房大人,他们挺乐呵的。”
亚丽大概能了解小昌子的描述。房岳虽然是暗桩,但是他现在弄成如此,明显价值已经不大了。如今誉王案尘埃落定,即使天子想到他,这些曾经的同僚上司却不想把功劳还给他吧。反正他也用不着了......
这样的约赴起来大概只是充满了心酸和屈辱吧。亚丽有一瞬间的怔忪,好像自己将房岳害得有那么一点惨。
“起来了吗?”亚丽又问。“一大早就起来了,坐在窗前看书呢。”小昌子还算尽职尽责,亚丽扔给他十两银子,径自走了进去。
房岳一身素袍,坐在窗前,低头看着面前的书本。可是亚丽知道,他没看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
“这是最近天京流行起来的牛乳糕,软糯适口,我买给你尝尝。”亚丽自顾自的说话。并走到他的书桌前,打开糕点袋子。
里面的牛乳糕个个白白胖胖,很是可爱。亚丽用手捏了一个,送到房岳嘴边:“啊”房岳总算抬起头,他的眼尾有点红,冷冷的看向亚丽,牛乳糕碎在他的嘴边,沾得到处都是。
“哎...”亚丽收回手,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你不是知道吗?”亚丽说:“知道别人靠不住,所以在赴约之前你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啊,而不是等待天子的垂青、同僚的提携啊。”亚丽温柔的给他擦拭着嘴角:“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爱’你的。”
亚丽说的房岳怎么不懂,可是人在低谷时就难免不软弱,软弱了,遇到绳索就想要抓住。即使从心里知道,那个绳索全是尖刺,还不如稻草牢固。
“我认识一个神医,不日就要进京了。”亚丽说:“我的肥胖病症就是他治好的。若说还有人保证能治好你,那就只有他了。”
房岳一动不动,不知道听到没有。亚丽知道他心里难受。她擦拭房岳的嘴角,像是爱抚:“我一定会治好你。”
“帮我个忙”房岳终于开口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提及让亚丽帮忙。
“你说。”亚丽道。“我有小厮,他自小跟我,受我牵连也关了起来。如今需要去衙门跑动一下,将他放出来。如果可以......”房岳略微有些难以启齿:“你帮我垫付些银子给他。让他离开罢。”
“好。”亚丽一口答应,又重新捏起一块牛乳糕喂给房岳。这次他终于吃了。
看着房岳咀嚼的侧颜,亚丽想,难怪不少男人喜欢玩养成,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有杨天的协助,亚丽跑动得很顺利,房岳无罪,本来就要返还他的奴仆和银钱,只是因为他一直伤病,没有办法去衙门办手续而已。如今亚丽代劳,很快就把房岳的小厮叮咚给领了出来。
房岳在沁州是有些私产的,但是因为当时在他房里搜出了漕帮的银子,所以大部分银钱都充了公,只余了一些物件和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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