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的话音一落,四个妇人都齐刷刷的变了脸色,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莲花巷里的陈婆子给我看的,她精通此道,在这上头颇有名气。我婆家人着急抱孙子,见我前头生的两个都是女儿,已经是十分不耐烦……”
率先说话的是那姚颜,她抱着两个女儿,红着眼睛悲愤的说道,“他们骂我,说女儿都是随了娘,我就是生女儿的命,不知道要生多少个赔钱货,方才能够生得出儿子来。”
“先前是我想差了,一点也不关心大妞同二妞,一心想要求子,是我弟弟姚宝告诉我的,他说那陈婆子有祖传秘方,包生儿子,他一起喝酒的那些人的娘子吃了药,都生了儿子。”
姚颜说着,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个挨千刀的,还说了些荤话,说那婆子手中有不少那种药,他试过了保证有用。我当时急昏头了,便去了。”
“我去的那一日,恰好碰到有人重金答谢那婆子,说是谢员外家的夫人求子成功……”
姚颜这话一出,余文文立马激动了起来,“那个贱人,到底有几个姓谢的员外夫人,吃了她的药生了儿子!我去的时候,也恰好撞见了一个人来重金答谢!”
“居然是个死骗子。难怪我去瞧病的时候,她问东问西,絮絮叨叨的不停,点了那人迷迷瞪瞪的香,我平日里在家中有苦难言,无人述说……想着她连我最在意的事,都知晓了,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话便多了些,做梦之事,原本我是不信的,还当做笑话,同她说了,竟是没有想到,她不光是个骗子,还是个杀人凶手!”
其他的两人一说,四人全都指向了那莲花巷的陈婆子。
池时看了曹推官一眼,曹推官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一拍大腿,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走,咱们去莲花巷抓人!”
几人一并儿出了门,饶是池时见多识广,也瞬间傻了眼。
只见那京兆府门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若非是他们说中没有提着灯笼,池时差点儿觉得自己成了个糊涂蛋子,忘记了今日便是那正月十五。
“看来我们大梁的确是富裕了啊,老百姓都闲到这种地步了。”
池时无语的感慨出声。
周羡瞧着,笑着摇了摇头,“你瞅瞅那边是什么?”
池时顺着周羡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瞅,一句“好家伙”差点儿脱口而出!
一种名叫周渊的瘟疫,在大梁肆意蔓延已经影响全城了啊这是!
在京兆府门前的一个大树上,蹲着一个穿着大毛坎肩的少年,他的耳朵上别这一根蘸了墨汁的毛笔,站在那里嚷嚷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概不退还,概不退还!要懂规矩!”
池时的眼皮子跳了跳,“他们买什么?”
周羡耳朵动了动,拍了拍池时的肩膀,“买英明神武的池仵作,这一回几个时辰能够破了案子!”
池时一听,瞬间激动了,“天下居然还有这种发家致富的道路?我若是去买我自己,岂不是比卖棺材,来钱快很多!”
周羡按住了跃跃欲试的池时,伸手一拽,将她拉上了马车,“好阿时,你再不走,等那些人回过神来了。买你破案时间长的,恨不得睡在地上,大吼此路是我开,要想过去抓人,从我身上过!”
“买你破案时间短的,估计能就地挖坑,把那些躺地上的人给填了。”
池时瞧着激动又懵懂的围观群众,遗憾地叹了口气,“他们填人的时候,我可以要久乐在旁边卖棺材!”
周羡一梗……对着池时拱了拱手,“池九爷,在下甘拜下风!”
池时挑了挑眉,马车从拥挤的人群中缓缓驶过,围观的人群当中,有那贪热闹的,一个两个的跟了上来,等到了莲花巷的时候,后头已经跟了长长的一只队伍。
不知道的,还当是楚王要造反,就地成军。
这莲花巷路面宽阔,能容得三辆马车同时通过,靠左边一遛早梅已经打了苞儿,白雪之中透出点点红星,看上去格外的迷人。
一个穿着披风,手中戴着一串碧绿碧绿珠子的妇人,正拿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