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连忙道：“前辈请吩咐！”
“此番复仇之路，我很有可能会死去，到时候就剩你一个了，倘若有一天得到我的尸骨，请把我葬在那里！”
老疯子的声音中带着枯寂。
李旦知道那是那里。
天河书院后山的空间秘境，多宝之地里的东荒圣地遗址。
那里有他的家人们。
他本可以回去的，但是仇没报。
而宗门的覆灭，都是因为他所带来。
李旦理解，也明白。
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一时有些心酸，更有些悲壮。
他在赎罪。
向被他连累的整个东荒圣地赎罪。
“好！”李旦答应。
老疯子往前走去，红色闪电消失。
“多谢，至于第二个，还是算了，尽量，别让外人知道，也别加入他们任何一个阵营！”
老疯子说完，就这么当着李旦的面消失。
李旦看着桌上的小三迷茫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为了自己，为了宗门，为了亲人们，小三儿的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也不会，加入他们。
李旦刚出门，就碰见了阴九雀两姐妹。
此刻的阴九雀满脸的笑容让开身后。
慕容柔原本的破烂衣服早就不见，反倒换了一身干净的橙衣。
至于脸上，光华如初，哪还有疤痕存在。
这个时候李旦才看清慕容柔真正的样子。
她跟阴九雀有着四五分相似，但真如其名一样，一眼看去，充满了温柔。
而且此刻四目相对，不知为何，李旦心里一阵暖暖。
或许是治好了一位让他敬佩母亲的脸而生出的自豪感吧。
“恭喜柔姐，贺喜柔姐！”李旦笑呵呵道。
慕容柔看着李旦，一脸柔和：“谢谢你，李旦！”
“没事没事，这都小意思！”李旦摆摆手。
毕竟对他而言，这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这份人情，我们姐妹记住了，李旦，我和姐姐要离开了，准备回家看看爹，你这边什么打算？”阴九雀道。
听到两人要离开，李旦倒是没觉得什么意外。
想了想道：“我目前还不清楚，准备先去找找大贤者询问点事。”
两女点点头，慕容柔犹豫了一下看向李旦：“李旦，你，你的母亲叫什么？”
阴九雀连忙拉住：“姐，你又在胡说什么呢？李旦，你别听我姐瞎说，她，她就是那啥。”
李旦顿时笑了。
他懂慕容柔什么意思。
可惜我不是，只是眉眼间有点像你丈夫而已。
“柔姐，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师娘收养，我倒希望有你这样一位为孩子付出的母亲，只可惜我不是，差着年份呢，我至今才三十来岁。”
李旦笑呵呵道。
慕容柔眼中的光亮有些黯淡。
阴九雀则让李旦赶紧忙去，自己拉着姐姐往书院外走去。
甚至偷偷转过身，指了指慕容柔的脑袋。
李旦含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让她们注意安全，便向大贤者住所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李旦总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离着他悄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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