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生长身而起。
他双眼轻眯,直视林言,深邃瞳孔深处有令人心悸的乌光闪烁而出,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腾京立足云州至今,已有三十余年,能走到如此地步,靠的是集团上下管理层齐心协力,百折不挠。”
“三十年间,腾京什么危局没有见过?”
“政策改革,行业寒冬,金融危机...哪怕是华尔街顶级投行轰然倒塌,腾京都能牢牢站稳在云州之上,不退反进,直至今日!”
柳生微微一顿,叙述语调逐渐转冷。
“年轻人有锐气,有狼性,是好事。”
“但过于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先前同你讲上两句,是秉着提携之心,教你做人的道理,而不是让你仅凭一把枪,就想踩下腾京,颠倒黑白,目无公道,妄想立足在所有人之上!”
寥寥几句,宛如一把锋利战刀,将偌大会议室内的压抑与沉寂劈的粉碎,让所有在场的腾京高管皆是闻声而震,逐渐找回了高高在上的自信。
“柳总说的不错。”范文耀点头:“腾京能走到今天,已经踏平了不知多少坎坷,与那些相比,区区一个公司蛀虫,无名小辈,也想颠覆整个腾京?”
“笑话!”
“哼。”王凯成冷哼一声,跟着道:“目无王法,不懂敬畏,这贱种和那姓林的不愧是蛇鼠一窝!”
“今天在这腾京的董事会上,还能让这种贱东西翻天?真当我腾京是吃素的不成?”
话落,他挥手示意,散开的安保人员再次上前,冷脸将林言和林振业团团围住,只要林言有半点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将林言按住!
不少集团高层见到这一幕,纷纷坐回座位,脸上再次露出怡然自得的高傲。
“林振业,还不快把你这混账儿子带出去?”杨启华沉下脸,冷冷开口。
在先前见到那把伯莱塔92的时候,一向自认大局在握的他心境早已震荡不止,如果柳生不起身开口给了他几分底气,他现在恐怕还在震撼中挣扎。
林振业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过诡异。
如果说那场晚宴上的林言是狐假虎威,那现在呢?
他拿着那把本该在郑天彪里的手枪,孤身一人站在这腾京最顶层的会议室内,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宛若权掌所有人的死穴!
这个小子,难道真的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这个小子,难道真的可以一步登天,凌驾在他杨启华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和地位之上?
不!
这绝不可能!
杨启华心中极力否认,但却已经没有了万全的把握,只想尽快将林言这个变数驱逐出去,而后立刻联络郑天彪,确认一下那边的情况。
但还没等林振业回答,林言就直接冷喝出声:“闭嘴!”
顷刻,无形之中,仿佛有磅礴杀意汹涌而起,宛若遮天浪潮悍然拍下,狠狠砸在杨启华的胸口之上!
杨启华脸色一白,后退一步,一时竟是张不开口。
林言视线越过杨启华,落在柳生身上:“颠倒黑白,目无公道?”
“不然呢?”柳生悠然坐回首座,神态恢复平静,看都懒得再看林言一眼,仿佛已经给林言判了死刑。
对柳生而言,在场的腾京高层已经重拾气势,林言这个小角色就算手中有枪又如何?
他敢开枪?
他开的出来枪?
笑话!
“腾京是上市集团,体量庞大,市值百亿,一切调查都由腾京审查部的数十位精英处理,调查结果客观公道,不存偏差。”
“你一个外人站在这里,空口无凭,仅用三言两语和一把枪就想质疑腾京的结果,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比腾京的数十位监察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