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家中。
早起买菜回来的林母刚刚走进家门,就见到林振业正表情凝重的坐在茶几边抽烟,不大的客厅里缭绕着浓浓的刺鼻烟草味。
“孩子还在家呢,抽什么烟?”她放下手里提着的一兜子菜,皱着眉头掐了林振业的烟,打开窗户通风。
林振业叹了口气:“小言早早就出去了,小雪也是刚刚才去图书馆,你回来的时候没遇见她吗?”
“我去刘婶家坐了一会,应该是错过了。”林母无奈一笑:“这两个孩子,一个个都不把早饭当回事,胃能受得了?”
“你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小雪还巴不得少吃两顿,天天嚷嚷着胖了。”
“至于小言,这几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忙来忙去的,跟找到什么工作似得。”
林振业把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纸篓,感慨道。
林母不由得点了点头。
从前天回来吓退虎爷开始,林言先是出去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等第二天带着林雪回来,一向喜欢去自己屋里吃饭的他在晚饭的时候热情的不行,像个小服务生一样招呼着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
林父林母也不是没有问过林言为什么能吓退虎爷。
而林言给他们的答复则是在校内认识了一个小有权势的同学,靠着同学的关系镇住了虎爷,也长了一些阅历和胆识。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同学,两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今天收到法院送来的传票了。”
林振业沉默半晌,拿起扣在桌面上的一张白纸,递到林母手中。
“传票?”林母吓了一跳。
她迅速翻过林振业递过来的白纸,刺目的红色公章瞬间映入眼中,让她脸色发白:“你们那个公司,还真打算要告你?”
“他们那么大一个企业,上上下下那么多精英和老总,竟然都相信是你偷了公司的钱?”
“这话说出去,他们自己难道不害臊吗?”
“你想不明白。”林振业沉沉叹了一口气:“他们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可以承担罪名的人。”
“闹到这一步要怪也是怪我自己,人到中年,一事无成,没让你们过上什么好日子,遭罪的时候反倒把你们牵连了进来。”
这一刻,坐在沙发上的他显得格外颓丧,失意至极。
“官司还没打,你就垂头丧气了?”林母放下传票,瞪着林振业:“小言和小雪还要上学,一家人都在等着你,你说什么丧气话?”
林振业苦涩一笑。
他也不想认命,但他却清楚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手段。
正如先前的虎爷所说,杨启华既然说了挪用公司资金这件事是他林振业做的,他林振业就必须做过!
“我娘家那边有一些做生意做大了的亲戚,他们都有一些人脉,我帮你托托关系。”
“小言不是也还认识几个有权有势的同学,说不定也可以帮我们说上几句话。”
“我就不信了,我们没做过亏心事,这世上还真有人能无视公道,把我们往死里欺负不成?”
林母拉起林振业的手,认真说道。
“大不了我就去上京下跪,谁能帮上你我就跪谁,孩子还小,不管怎么样,家都不能垮。”
听到这里,林振业只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可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攥紧林母的手,沉沉点头。
也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林振业按下接听,一道冷漠的声音就是从手机听筒传出:“林振业先生是吧?这里是腾京法务。”
“有关于你挪用集团资金一事的问责董事会将于明早召开,上午八点前你记得到杨总办公室,等杨总带你去参会。”
林振业闻言,紧紧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