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绣也顾不得担心父子俩,连绵不绝的大雨,还有潮湿的环境,在父子俩走的第二天,她也病倒了。
这几年虽说她身体不好,但是她也挺少生病的,偶尔流个鼻涕,她就喝点姜茶跟热水,不用几日就好了。
没想到,睡了一觉突然就起不来了,还是银杏见她晚起,发现了不对劲,才赶紧请大夫。
老二老三还好还没出门,知道他们娘生病后,也不去读书了,直接请假在家守着他们娘。
“夫人这是邪风入体,高热不退,京城最近的病患都是跟夫人一个症状,老朽开个药方,先让夫人退烧先。”
“多谢大夫了。”
裴绣头疼欲裂,迷迷糊糊只觉得屋里有人在说话,又不知道是谁,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却一直睁不开,没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
梦里却有个身影,若隐若现,一直重复着:前世今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悠扬的声音一直在她脑中回旋,直到嘴角被灌了苦涩的药汁,才打断了片段。
她本能的吞咽着,然后又睡了过去,直到一天后,她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娘?娘醒了,二哥三哥,娘醒了……”
老二老三激动的扑倒她床前,“娘,你终于醒了。”
“水,凉水……”裴绣只觉得喉咙干涩的难受,发烧了一整天,这会儿才退了一点下去,她只想喝凉的,把火给灭了。
但是,大家可不敢给她喝凉的,倒的温水。
她也不得抗议,喉咙都快冒烟了,咕噜一下一饮而尽后又道:“还要……”
再喝了一杯,“还要……”
一连喝了三杯后,她才觉得喉咙舒服多了,但是手心还是滚烫的。
“我发烧了多久?”
“一天一夜呢娘,你都快吓死我们了。”
她咳嗽了两声,“外面还下着雨吗?”
“还下着,只是小了一点。”
老二试了下她的额头,“娘,你还有点烧呢,有没有哪里难受?头还疼不疼?待会儿我们再请大夫过来看一下,最近大夫不太好请,城里到处都是病患。”
“头还有点疼,昨天的药还挺有效的,先吃吧,明天再请大夫吧。”
“娘,还是叫大夫先来看一下吧,昨日已经约好了。”
裴绣也就顺势应下了,“我好多了,你们不用守着我,还上学的都去上学吧。”
正好可以趁他们出去上学,人,让下人们把炕烧起来,衣服被子都拿出来放上面烤一烤,去去湿气,也能让屋里干燥一些。
她都觉得自己现在盖的被子,都有点潮湿的霉味,盖的有些难受。
明明经常换被套的,但就是太潮了,或许才生病的。
大夫重新开了药后,裴绣才又睡去了,期间周善周毅沈小九人也都上门探望了,只是见她在睡觉,没有出声打扰。
在她的要求下,次日老二老三也去上学了。
雨接连下了十日,才渐渐放晴,裴绣也能下床走动了,缠绵病榻十来日,她觉得自个都要发霉了。
从来没有病得这么久过,天气潮湿,她的病也一直反反复复,这一日放晴,她说什么也要出去透透气,一直卧床也不利于身体康复。
闻着外头雨后清新的空气,她都感觉整个骨头都轻了,精神头也放松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在豫州只如何了?”
此时豫州还在下着小雨,周勇正在临时搭建的营地里巡逻,维持秩序。
一个个骨瘦如柴的难民,正排着队拿着药碗,等着装汤药,他,从头到尾,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周成则带着士兵,跟随当地的县令迁移安置当地百姓去山上避难。
此次豫州水患淹没了十几个县,流失遇难的百姓不计其数,光是搜救百姓,安置流民就是一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