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承信郎是武官中最低价的官,再下面是无品阶的,在军中有点类似上等兵。可是上等兵没有指挥权,而承信郎有那么一丝指挥权,与前朝的伍长类似,不同的是承信郎不能熬年资熬出来,只能封赏。虎子才十六,又是第一次上战场,能得封承信郎,肯定是邱白泽给他运作了。”
裴绣感慨:“邱大人真是有情有义,希望虎子好好珍惜,努力上进,莫要辜负了邱大人的栽培。”
周成也点点头,邱白泽的人品毋庸置疑,能攀上邱白泽也是他的福气。
想到银杏婚配一事,她顺便与周成打听一下,“军中可有人品上佳,家里人口简单,未婚配的上等士兵?”
“嗯?你要做媒?给谁啊?”
“我身边的银杏十七了,我想寻摸适龄的男子,合适的话,明年就还她卖身契,将她许人,要是将她留成老姑娘就罪过了。”
“士兵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不合适,还是寻一个平头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也对。
“是我考虑不周了,若是平头百姓的话就让她爹娘操心吧。”
她一时忘了古代士兵存活率不高,还是交给她爹娘考虑吧。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后,周成也去上衙了,他今日也请了半天假。
裴绣也需要将家里事情理一理,小麦刚刚跟着他们几个小子跑了,她也能自在一会儿。
顺便着手安排送年节礼回去的事,一年送一回,早点送回老家,二老也能多高兴高兴。
只是还没等她将准备好的年节礼送回去,老家居然捎来书信了。
裴绣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往年都是她派人送年礼回去的时候,老家人才会顺便回信给他们。
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接过管家递来的书信,看着封面上的字迹,应该是村长的大孙子,大头代笔写的。
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书信,心里猜测着老家会有啥事,没事不会主动给他们写信的。
她拆开信件,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一目十行,从头看到尾,越看眉头越皱。
是老爷子摔了。
元月初雪未化,老爷子出门溜达时不小心滑倒摔了,磕到了后脑勺,一直昏迷不醒。
县城的大夫都看遍了,都束手无策,只说有可能一直昏睡下去,连药都不敢开,就怕人没了被赖上。
他们直得去府城再请大夫,但是府城大夫也没辙。
伤口在脑部,人体最复杂的部位,大夫连施针都不敢,只开了几副药,何时能醒无法保证,让他们听天由命。
无法可想之下,才给他们送信。
老爷子昏迷不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裴绣看了下时间,送信出来时距离老爷子摔倒也有五日,距离他们收到信件都过去三个月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她皱眉思索着,他们估计要回乡一趟。
银杏在一旁见她皱眉,忙关心的问道:“夫人,这信,是有什么问题吗?”
“在乡下的老爷子摔了,昏迷不醒,大夫说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啊?那是要接到京城医治吗?”
“京城有名医,接进京医治是最好的选择,老太太信里也是这么希望的。”
不可能不管不问,这是周成亲爹。
他们可能真的要回乡一趟。
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回乡一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原因回去。
“那夫人要回乡吗?”
她摇摇头,“不知,等将军回来了再说吧。”
一整日,她心里都搁着这个事情,做什么都不得劲,就盼着周成回来与他说,让他拿主意。
这事事关他爹,还是让他自己看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三兄弟回来见他娘今日面色不太对劲,有心想问一下,裴绣却说晚一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