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城自前城主南郇死后,朝廷一直都未新立城主,枫城的大小事宜也都是由枫城的监察刺史暂时接管。
虽然嘉禾帝把枫城送给了南溪,但她仍然可以继续留在朝阳城内,枫城的相关事宜仍然由监察刺史代管,她只需坐收枫城每年盈利便可。
知道她们母女相见必是有许多话聊,嘉禾帝没待一会儿便离开了未央宫。
嘉禾帝一走,南溪就自在多了,拉着锦娘就聊起了她最近在外面做的事。
当得知她又开了一家粮铺时,锦娘关心道:“你开这么多铺子可忙得过来?莫要累坏了身子。”
南溪把脑袋轻轻倚靠在她肩头:
“阿娘放心,药铺有林静之和齐掌柜看顾,包子铺也有刘青夫妇帮忙,新开的粮铺云隐也派了得力的掌柜守着。女儿一点都累不着。”
锦娘抬手摸了摸白嫩女儿的小脸,“这个云隐可值得信任?”
南溪点点头:“景钰说可以放心使唤。”
锦娘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倒是对景钰的话毫不怀疑。”
南溪抬起头,咧着嘴:“他不会骗我。”
见女儿笑得这般缺心眼,锦娘很是无奈,“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也要……”
“我知道的,阿娘。女儿不会被骗的。”见锦娘欲开始说教,南溪连忙摇着她的手臂撒娇,打断她。
她能理解锦娘事事都小心谨慎的态度,毕竟锦娘曾是在充满尔虞我诈的皇宫长大的,身边的环境造就了她现在多疑的性格。
只是,她虽然理解却没法完全认同,若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岂不是活得很累,很可悲?
更何况,这人还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最了解的景钰。
见南溪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锦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等景钰从南境回来,阿娘想见他一面。”
至少她要看看景钰这孩子是不是一如当年才放心。
“好,到时我带他来见你。”南溪把头又重新靠在锦娘肩头,“阿娘,陛下可曾提过何时放你出宫?”
虽然阿娘现在与嘉禾帝已经摒弃前嫌,但阿娘长公主的身份早在十几年前就随着她的假死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阿娘现在若还继续待在皇宫其实是很尴尬的。
可嘉禾帝却迟迟不开口放阿娘出宫,而阿娘也似乎不太在意这些,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锦娘用脸颊摩挲着南溪的头顶,拍着她的手,道:“我已经向皇兄请求,待你外婆的忌日过了,我便出宫,他同意了。”
南溪开心的抬起头,“外婆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腊月十一,皇兄已经答应,那日
她,,我可以到母后的寝宫祭祀。”
南溪曾躲在床底偷听到嘉禾帝吐露心事,知道了他对先太后的畸形爱恋,可她不确定锦娘知不知道这件事,若不知道,她又该不该告诉她。
她低着头纠结了许久,直到锦娘唤她,她才抿了抿唇坦白:“阿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听完南溪讲的后,锦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溪儿,你知道我当年是如何与你阿爹相识的吗?”
南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摇着头,听锦娘继续讲。
“当年,我便是于无意中得知了皇兄和母后的事,无法面对我贤良淑德的母后和克己复礼的皇兄之间竟有如此龌l龊,才频频不顾宫规,乔装逃离皇宫,如此才认识了你阿爹……”
锦娘徐徐讲述着十几年前的事,南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待锦娘讲述完,南溪以旁观者的角度分析道:“所以阿娘当年其实不是因为喜欢阿爹,才与他私奔,而是想要逃离皇宫才选择跟着阿爹离开朝阳城,对吗?”
“嗯。”锦娘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她当时是喜欢南枫,但还没有喜欢到能令她抛弃一切随他离开的程度,若不是因为看到皇兄对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