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帝一脸悲伤:“你走后,阿杝再没了牵挂,在泰宁宫饮下一壶毒酒自戕。”
锦娘的眼泪像一条小溪无声在脸上流淌,她一直以为母后是被端木华害死的,却没想到竟是自戕!
不对——
她泪眼婆娑的瞪着嘉禾帝:“母后自戕也是被你逼的!是你害死了母后!”
如果没有他对母后畸形的爱,母后又怎么会寻死!
嘉禾帝冷冷的看着她:“你当初如果好好待在宫里,让阿杝心中有所牵绊,她又怎会走得那么决绝?”
面对他的颠倒是非,锦娘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你……”
对于锦娘的大不敬,嘉禾帝并未在意,他只是仰首深叹:“朕其实知道,阿杝自戕是因为朕,她希望朕做个不困于儿女私情的好皇帝……”
接下来,嘉禾帝像倒豆子一样的说了许多,都是些他积压在心底许久却又无人可以倾诉的心里话,也不管锦娘想不想听。
等到烛台上的蜡烛又燃到了尽头,嘉禾帝才动了动有些麻痹的双腿,缓缓站起身来。
他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锦娘,冷淡开口:“夜已深,早些歇息。”
锦娘手撑在地上,慢慢爬起,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他:“不灭口吗?”
嘉禾帝背着双手,叹道:“若杀了你,这世上便再无人同我一样记得阿杝了!”
锦娘一震。
而后,又听他继续道:“况且,朕曾答应过阿杝,无论你以后做了什么,都不会取你性命。”
说完,就要踏步离开。
“等等!”锦娘连忙叫住他,“那件东西你当真不要?”
“你手中的东西,对现在的朕来说,不过是一块鸡肋,它并不能为朕换来更多的粮食。”
嘉禾帝说完这句话,便头也没回的出了宫殿,独留锦娘瘫坐在红木雕花椅上。
这日,天刚蒙蒙亮,北城门外,标语战旗迎风舞,银甲将士列数行。
一身银质铠甲的镇南王与一干来送行的武将话别后,骑着马来到景钰身旁:“准备出发了。”
来送行的狄威几人齐齐对景钰抱拳道:“小王爷,一路顺风,待你凯旋归来,咱们再把酒言欢!”
景钰抱拳回礼:“一定,诸位保重!”
“保重!”
景钰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便打马随镇南王去了队伍前面。
等行至首列,镇南王振臂一挥,出发的号角顿时吹响。
“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数千士兵齐步出发。
南溪从西城赶到北城门的时候,只看到大队伍远去的影子。
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前方队伍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有些失落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那是景钰昨夜悄悄放在她房门口的,她今早开门时才发现。
景钰在信里说,他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她什么时候离开,就是不想她去送他,因为他这次离开得有点久,若是她去送他,定是会难过,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南溪看着信上写的内容,吸了吸鼻子,在心里暗道——臭景钰,离开居然敢不让我送,等你从南境回来,有你好看!
随后便仔细收好信纸,调转马头,回了城内。
景钰走后,南溪把全身心都投在了种粮的事情上,除了药铺义诊那几日外,她基本是足不出户。
而南府的下人只以为她是在研制新药,所以也没敢多去打扰她。
直到朝廷征粮的时限只剩下几日,南溪终于主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走出二进院,正好看到王屠夫急匆匆的欲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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