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帝走进宫殿,首先印入他眼帘的便是围墙下方,那一排排借着夜风轻轻摇摆着叶子的绿色蔬菜。
他站在门口顿了一瞬,才抬脚往还亮着烛火的宫殿走去。
宫殿里,锦娘正在给缝制的新衣做最后收尾,便听宫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有些受惊的抬头,当看清来人是谁后,又一脸漠然的低下头,继续手里未完的工序。
嘉禾帝不在意的来到锦娘对面坐下,然后偏头看向她手里的新衣,如话家常一般的问道:
“又在为我那未曾谋面的侄女缝制新衣?”
然而锦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专注的缝着手里的衣服。
嘉禾帝也好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他用手指挑起线框里的一扎丝线,自顾说道:
“你每年都为她缝制新衣,可她却一件也穿不了,还真是可惜啊!”
锦娘仍是不为所动。
见此,嘉禾帝无趣的放下丝线,掸了掸锦袍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自顾开口:
“朕今日去了清风酒肆,那里面的摆设还是如十几年前那般,没有改变。
朕坐在十几年前坐的那个位置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初朕第一次带你出宫的时候……”
夜越来越深,烛台里的烛泪越积越多,嘉禾帝一直在娓娓追忆着往昔。
“……那会儿,朕从未想过你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跟朕反目成仇!
呵呵……朕对你多年的宠爱,竟还不及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
锦央啊,你让朕很是失望……”
嘉禾帝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宫殿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偶尔飞蛾扑向烛火时,火光里会发出一阵细微的呲呲声。
似是过了许久,锦娘抬头看向对面,就见嘉禾帝闭着双眼歪在一旁,呼吸平稳。
犹豫了一瞬,她拿着线框和新衣,进了寝殿。
次日上朝,朝堂上的大臣都感觉到了嘉禾帝的好心情,于是皆在心中留了心眼,待到下朝后,便纷纷派人去宫中打探,然所有探子都无功而返。
廖一海得知后,轻嗤一声,陛下的事,岂是这些人想打听便打听得到的?
“廖一海!”
嘉禾帝威严的声音从尚德殿里传出。
“奴才在!”
廖一海连忙整理好表情,躬着身子进入殿内。
嘉禾帝把手里的奏折放下,“让胡鸣来见朕。”
“喏。”廖一海又连忙退下,去找禁军统领胡鸣。
紫荆山上,各家族各门派的弟子差不多都已经切磋完毕,就剩秦家庄和藏剑山庄以及雷家堡的弟子还未切磋。
看着场中正在此试的两方,南溪偏头问景钰:
“你觉得谁会赢?”
景钰捏了捏眉心:“这局应该会打成平手。”
“我也觉得。”南溪摩挲着下颌点头,随后又看着他道: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怎么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景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然后又拿到鼻尖轻嗅了嗅。
“无事。”
昨夜为了应付嘉禾帝的暗卫,他故意折腾到深夜,以致今晨有些精神不济。
胖虎也偏头看了过来,随后调侃道:
“你昨晚可是做贼去了?怎得黑眼圈那么显眼?”
他话音刚落,那比试的两人便以平局结束了切磋。
跟着便是藏剑山庄的人站了出来:
“在下藏剑山庄肖无云,请诸位赐教!”
秦天行回头对身后的几个子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