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倐地转过身来,激动道:
“你说什么?”
景钰回头看着她:
“我说锦姨还活着。”
这是南溪时隔八年后,第一次听到锦娘的消息,一时心绪难控,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
景钰疼惜的走过去,用指腹轻轻替她拭去泪水。
“好不容易有了锦姨的消息,你怎么还哭了?”
南溪吸了吸鼻子,嗡着声音道:
“我没哭,是眼泪不听使唤,自己流出来的。”
景钰闻言,轻笑出声:
“那你这眼泪也太不听话了。”
大眼睛含着氤氲的瞪了他一眼,南溪追问:
“你是从哪儿得知我阿娘还活着的消息的?”
这些年,虚无子不是没去设法打听过锦娘的消息,可每次从朝阳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消息。
在朝阳城,没有一个人知道锦央公主已经回到皇宫的事,皇宫里也没有传出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他们都怀疑是嘉禾帝下了暗令,禁止任何人谈论)。
也因此,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也未能打听到关于锦娘的一点儿只字片语。
而南溪也只能在心中反复的安慰自己,或许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见她已经平复好情绪,景钰又走到案台那边,去端那碗草莓汁。
“藏云观里的那位老道士,也就是我们的师伯,五年前曾在皇宫做过一场法事。”
“然后呢?”
南溪正一脸焦急的等着锦玉继续往下说,可景钰却端起了大碗,开始动作缓慢而优雅的喝起草莓汁来。
南溪……好想过去把他的碗底儿掀了!
耐着性子等他喝了两口草莓汁,南溪正要继续问,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小球儿又跑了进来。
“南溪姐姐,草莓汁好了吗?小球儿渴了。”
南溪这才想起手里还拿着给小球儿的草莓汁呢,赶忙弯腰把碗拿给小球儿,见他捧着碗就往外走,又嘱咐道:
“慢点走,注意脚下。”
“知道啦!”
待小球儿捧着碗离开,景钰也放下了手里的碗。
“师伯原是朝阳城常道观观主,五年前曾被中宫皇后传召进宫做过一场法事……
之后,回到观中的师伯便辞去了常道观观主之位,去四海云游。
师父得知师伯离开常道观后,便一直在找他,直到前段时间,才打听到师伯在藏云观落脚。”
南溪听完,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开口
“师父去找师伯,是不是因为我?”
因为听说师伯去过皇宫,他便想试试看能否从师伯的口中探听到一些关于阿娘的消息,所以这几年他才会四处找寻师伯?
景钰走到水缸那里,舀了一瓢水来洗碗。
“应该不全是,他老人家找师伯好像还有别的事。”
南溪把心中的复杂情绪暂时抛开,急切问道:
“所以,五年前师伯当真见过我阿娘是吗?”
景钰把洗好的碗放进碗柜里,又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水珠。
“师伯并没有见过锦姨,不过据他描述,当时他在后宫做法事时,嘉禾帝曾突然驾到,在与中宫皇后大吵了一架之后,又拂袖而去,而后他便听到皇后对身边的心腹哭诉说,皇帝不顾伦常,竟把一乡野粗妇圈禁于深宫之中……”
后来,师伯又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因担心自己会被灭口,也怕连累常道观,故一回去便辞了观主之位,悄然离开朝阳城。
景钰看向南溪:
“皇后口中的那位乡野粗妇很有可能就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