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帝锐目一凌,便抬步走了过去。
“在外面待了几年,回来便是这副模样?”
嘉禾帝进来时并未让人通报,走神的锦娘也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直到他突然出声,锦娘这才惊觉他的靠近。
她望着一身龙袍的嘉禾帝微微愣了愣神,才面无表情的道:
“比不得陛下您心安理得的待在皇宫里。”
嘉禾帝顿住脚步,立于她对面,声音听不出喜怒:
“经年未见,便是如此与皇兄说话的?”
锦娘冷笑,扭过头去,不再出声。
见她无视自己,嘉禾帝面上隐隐泛起怒色,回头睥了廖一海一眼。廖一海立马会意,招来未央宫里仅有的两个宫女一起退出了宫门外。
很快,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嘉禾帝与锦娘二人。
嘉禾帝双手负后的又往锦娘的方向迈了两步。
“朕自登基那日起,十余载一直礼贤远侫,勤政爱民,有何不能心安理得的?”
说到此,他微微弯腰看着锦娘:
“倒是锦央你,于民间躲藏七八载,可有过一日的心安?”
锦娘紧抿着嘴唇,置于膝上的拳头更是悄悄捏紧。
半敛的锐目扫过那双捏紧的拳头,而后又落在锦娘消瘦苍白的脸上。
“朕听闻你为南枫生下一女?此女现下可是在那桃花村里?”
锦娘倐地扭头,一双美目怒瞪向嘉禾帝:
“你想做什么?”
嘉禾帝有些愣怔的看着锦娘的怒容,右手更是下意识的便朝那张脸伸了过去,直到锦娘厌恶的扭头避开,他才回过神来。
嘉禾帝状若无事的收回右手,神色威严且不容置喙的道:
“既然回来了,便好好的待在这未央宫里,也免得朕再下旨去接你女儿来宫里陪你。”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直到嘉禾帝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锦娘一直紧绷的神经才陡然一松。
可一想到嘉禾帝临走时威胁的话语,锦娘的心又骤然一紧。
溪儿!
秋去冬来,冷空气夹杂着绵绵小雨,只一夜便气温骤降!
一大早,穿着一件蓝色短衫的南溪便扛着一把比她还长的锄头除了院门。
在经过古娘子家门口时,正巧碰到也拿着把锄头准备出工的季晟。
她语气欢快的打着招呼:
“季叔叔早!”
季晟自半年前提前醒过来之后,便很少再陷入沉睡,也因此,这半年南溪总是能看到他扛着锄头出去忙碌的身影。
季晟把院门拉回来关上,提着锄头走下台阶:
“南溪早,你这是上哪儿去?”
南溪笑眯眯的跟季晟并排走着。
“我去北边地里看看。”
北边那块地自收了小麦后,就一直没有翻过土,种过其他庄稼,她想趁现在天气转凉,去给那块地翻翻土,顺便再种点大豆,总之,不能让地就那样荒着。
季晟低头瞅了一眼她肩上的大锄头。
“可这锄头……”对你来说也太大了些。
南溪咧着嘴,无所谓的道:
“没关系啦,就当锻炼身体了。”
季晟笑了笑,夸了她一句好样的,便没再多说什么。之后,两人又同行了一小段路,才挥手分开。
南溪扛着锄头来到北边,正要下地翻土,却发现自己家的地已经被人翻过了。
咦?是哪位叔伯婶娘悄悄帮忙翻的啊?
是刘伯吗?可阿秀姨临盆在即,刘伯连自家的地都没怎么管,一心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