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的她一把推开书房门,顾不得开口便三步化作两步,把这盏台抢出,生怕被弄脏的她还用衣角去擦。
尤其可见,其对这盏台灯的重视。
周红民把这一幕收入眼中,嘴巴微合,轻声道:“扔了吧。”
如果周妈之前还有些伤心,那听到周红民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悲伤了。
带着些许哭腔的她说道:“这可是小澈孝敬你的第一件礼物,花了他人生第一笔工资。你之前不还是视若珍宝,为什么突然要扔掉啊!”
周妈是在问话,但她其实知道答案。
扔掉江澈送的台灯,就代表对江澈的放弃,乃至与其割裂关系。
周妈知道以丈夫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
但她更知道,自家大哥唯一的儿子,自己唯一的侄子,在那件事之后,除了眼前这个他的姑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指望。
周红民看了眼满是悲意的妻子,心中的某些伤人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看到窗前看向窗外的他幽幽的说道:“这一次,弄不好连我也自身难保。”
这话一出,周妈立时一震,捂嘴的她问道:“是小澈又惹出麻烦了。”
“嗯。”
“很严重吗?”
周红民沉思片刻,道:“今天万书籍跟我说,我调任地方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
周妈神色一震,她自然知道丈夫这话的意思。
像周红民这种做秘书的,确实有很多便利之处,但也有很多掣肘。
就像一直在机关服务领导,就没有足够的基层工作经验。
而这个看似普通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是更上一层的根基所在,是硬性条件。
周红民原本有一个去基层磨炼的机会,打磨个一年半载,至多两年,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副】字去掉。
可现在连这个去基层的机会都失去,那更进一步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要知道官场修行本就艰难,可能错过这一机缘,便是蹉跎半生。
这样的情况下,饶是周芸妈妈心疼自家侄子,却也不敢再替他说话。
···
天际之上,一轮明月挂于天际,只不过有些许的黯淡。
许是天际之上有那云彩如那薄纱一般将月笼罩。
一阵微风拂过,云彩如水一般流动,而明月却依旧悬于天之上,却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骤然明亮。
这月光洒向大地,站在窗前的周红民自然被笼罩其中。
柔和的月光,就像那清澈纯净的山泉水,从他的心头流过,带走些许尘埃。
“即这样,又如何,我还是我。”
心境骤然开朗的周红民转身走到妻子面前,替她擦拭两条泪痕:“行了,不至于的。我在这个位置上退休也挺好。
就是,这事不要告诉芸芸了,我怕她平白担心。”
周芸妈妈原本不想答应,但眼前的男子以及门外的姑娘都是自己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谁都不想伤害的她最终只能无声点头。
“走了,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红民拍拍手掌,向外走去,就像真的看开放下一般。
只不过,心中如何想,竟是自己心中有数。
···
就在赵守时接通来自视频的示好电话时,就在周芸在书房里跟老周诉苦时。
喝了不少酒的范阳同样回到家,确切的说是回到他父母家。
今天晚上的范阳喝的可真不少,饶是他酒量了得,也有些迷糊,距离伶仃大醉也只差一步。
进了屋的范阳视线只容得下客厅中央的沙发,踉跄两步便一头栽进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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