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见得全是好事,旁的只听见只当能避则避了,再说,你现在来咸阳了,以后许多事也少不得麻烦你。”她笑言道。
谢郢衣觉得圣主既能想到传信他,让他过来咸阳,便是觉得他对她有裨益,而他也想能够帮到她。
他认真承诺道;“郢衣往后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
陈白起挑眉:“不必那么严肃,我自是信你的。”
谢郢衣心情刹时好转,也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他问:“秦国太傅平日里需要做些什么?”
陈白起想了一下,她这个太傅平日里没被分派些什么任务,秦国虚设太傅此职业良久,别的部门运行得挺周整,所以她就挺闲的,只有她给自己安排的一些在职学习。
她摊手道:“带带孩子,再读读书。”
一国太傅原来这么空闲的吗?
谢郢衣心底讶道,但他觉得这样直接问出来会冒犯到她,所以十分礼貌地没有问出口。
但陈白起早已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她望天无奈道:“不,别国的太傅绝对跟我这个是不一样的。”
她都被排挤到边缘化了。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她能够这样休闲度日的时间也只有目前了,她也就当作度假放松一下,不然等以后忙起来估计英年秃顶都有可能。
——
来到那条笔直通往太傅府的石板路上,往日围观在外面的群众都被驱散走了,巫长庭身后跟着几个蓝染仆役服饰的巫武站在门阶下等着,等气派的驷马轺车近了,谢郢衣朝车外一眼便看到了他们,除此之外,他还看到另一个打眼的人。
所谓打眼,就是那种万人之中仍旧可以一眼便先看到的人。
他就站在巫长庭的身边,与巫长庭相对比,他要稍高挑一些,他骨骼秀丽风流,锦绣织缎裹素腰,比起女子都不遑多让,他一头油亮漆黑的长发绾于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他面上以星碎红玉缀边覆了一层极薄的白纱,薄到除了多了一层神秘朦胧感,其五官并没有得到多少遮掩。
一双顾盼漪光彩的玲珑眼,眼尾微微上佻,没有俗气的尤物风尘,只有倾倒众生的天生丽质。
轺车在旁停靠之后,陈白起便领着谢郢衣朝太傅府走去,巫长庭他们也朝这边迎上来。
谢郢衣先是与熟识的巫长庭打了声招呼,视线才不经意移向姒姜。
“不知……这位是?”
凭直觉他认为这个人就是巫长庭信中所提及的“妖艳货色”。
谢郢衣虽然是在问姒姜,但视线却平静地移向陈白起等待着。
陈白起顿了一下,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她回道:“他叫姒三,与我友人。”
她的这番介绍同时令两人都没有满意。
一个不满意关系说浅了,一个则不满意关系说深了。
谢郢衣明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他施然一礼,凭是君子如兰雅风怡人:“在下谢郢衣,阿芮城门未开便去接我,一时情难自禁,一路上只顾叙旧忘了时辰,倒劳烦你们在外久等了。”
谢郢衣说话十分有技巧,不刻意攀近,也没有自报亲呢亲系来宣示主权,但仅一句“阿芮”,一句“城门未”去接的深厚情宜,便足以说明一切。
试问若是关系不近的人,能允容他这样的亲近?
姒姜只当没听懂,他也是态度甚好,他嗔乜了陈白起一眼,弯唇道:“倒也没等多久,方才一出宫,我本想陪着她一道去接谢少主,但又怕你看到我会多想,便留在了此处。”
若两人之间无事,又怎会觉得别人会多想?
姒姜便是礼尚往来,你玩白莲我便泡绿茶,看谁更让谁心理不舒服。
“阿芮往日身边多有旁人在侧,我亦习惯了,怎会多想。”谢郢衣本不是一个喜欢口舌之争的人,但这一次他却不打算由他拿捏话语来宣示主仅。
这人容貌之盛是谢郢衣前所未见的,留这样一个人长久陪伴在圣主身边,叫他如何心安。
“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