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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白起与巨一道回到崖上,恰逢日出,太阳渐渐从东边露出了一片红霞,雾气渐薄,霞光越炽,她觑眯起眼睛,细长的睫毛成金羽敛起,直到绚烂的的阳光照亮了大地,也映红了她的脸。
“啊,昨夜真的睡爽了啊——”身后有人忽然鬼吼一声,陈白起醒神回头一看,却见是袁平的一位下属,是个青年人,戴着皮帽,行军在外不修边幅,皮肤黝黑胡子拉茬,看起来一下便老了十岁,然他眼睛晶亮,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年轻劲儿。
系统:萧纪(齐),左庶长。
见大谏被他搅扰了观日出的兴致,年青人搓手讪笑一声:“大谏大人莫见怪,咱们这些人这段时日日夜兼程赶路,精神都绷得紧紧的,可昨夜不在为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见,便径直熟睡了过去,这想想……虽然有些懈怠疏职,却还是得感谢大人替我们守了一夜,咱们才难得睡上一个安稳觉。”
林子其它人也都醒了过来,像晨间饱足露水蹿长出来的草,他们走出林子撑着懒腰,橘红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只觉这一觉将这些日子的疲倦跟神经衰弱都一扫而空,本没察觉到什么,但一听那青年的话,想起昨夜的桩桩件件,都被提醒了,纷纷围上前向陈白起示好。
“对啊,昨夜累大谏大人守夜,还有您给的药那也是真神奇啊,昨日身上的伤今日便好上许多,走动时都不觉痛了。”
“没错,方才醒来俺还以为根本没受过伤呢,哈哈哈……”
“大谏大人本事强着呢,这区区炼药也只是众多本事的其中一项,指挥作战、布兵行阵那也是厉害得紧。”
这些亲卫军长驻宫闱墙下,是齐王的亲征军,而作为齐王的亲随近臣陈白起自然平日里与他们见过不少面,但由于分属部门不同又隔着门阀之间的利益冲突,他们之前并不亲近,私交更是全无。
陈白起入士不久,但也知道朝廷的党派之分由来以久,而随着王室衰微,政局变化,官学败坏,便出现了私学,而由于私学的兴起,学识便不再是贵族门阀的一言堂,逐渐形成了“士”阶层,到如今“士”人已开始成为社会上一支重要的力量。
如此一来,两者的矛盾便日益加深,除极少数不参与党派之争,尚能与两方交好。
内廷亲卫军几乎都是各门阀士族高门子弟,如今这些人受难在外,又得了陈白起的帮助与照顾,自然不好再拿捏矫作,都愿暂时放开彼此的立场与隔阂,
见他们的吹捧越来越虚飘,陈白起不得不阻止地笑道:“多谢诸位的夸赞了,可你们的大司行听到这话只怕我是来跟他抢人的吧。”
众人一听,顿时一个激伶,想起什么机警一回头,却见袁平正好巡逻一圈回来,他额上有薄汗,行走间却步步生风,而昨日紧皱的眉宇也松活不少。
“大司行……”
亲卫军立即行整色朝袁平行礼,而袁平仅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挥了挥手:“散了散了,赶紧该干嘛干嘛,要报恩感激待回到齐国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们,现下口头献几句殷勤便想一笔抹净,想得美啊你们。”
其它人一听这话,都一脸尴尬干笑,忙应声下来,绝没这样想,他们是真心诚意地感谢大谏。
可袁平却不耐烦地撵人走了,他现下有要事与“陈焕仙”商量,根本不关心他们怎么想的。
等人散走了,袁平立即换了一副表情,他一脸惊喜地看着陈白起:“方才我瞧见林子外有一群狼的脚印,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进来,只在外面徘徊……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王披着一件灰色裘袍,面如冠玉,腰配长剑,他睡了一夜,脸色渐好,绯红嘴唇轻勾,而苏放则随行其后。
“这事问焕仙便对了,既是焕仙守夜,那缘由只怕只有她一人知了。”苏放调侃道。
陈白起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不过施了些小小障眼法,那群狼昨夜已经离开雾崖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什么?!离开了!”袁平一脸震惊。
苏放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怔愣不已。
……这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