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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独自一人静静地靠坐着熄灭的大火盆旁,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披散于肩,华衣裘袍,衬得那张面色无华的脸尤其精致柔和,垂落的黑鸦长睫密密匝匝,额发细碎垂落,娴静犹如花照水。
待在营地多数时候,陈白起都是这样静坐着。
小阿宝从未见过这样华美又脆弱的人,他漂亮得令人觉得并不像真人,像是一座冰雪人,晶莹剔透,等到太阳强烈一些,他便会化了,等到风再大一点,他就会碎了。
他忽然心中升起了恐慌,抿了抿淡紫的嘴唇,便嗒嗒地跑走了。
陈白起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垂下。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嗒嗒地回来了。
小阿宝站在闸门边,用力远远地扔了一个粟面裹着野菜的窝头给她。
陈白起听到声响,睁了睁眼,看到脚旁的黄青色的粟面窝头,表情愣了一下,她伸手将它捡起来,十分纠结地抬起了头。
却见那短腿儿小阿宝,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掉头便一溜烟地跑了。
陈白起看着在地上裹了一层灰跟泥的窝头,微扬的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叹息,便也喂进了口,慢慢嚼着。
她都几天没正经吃过一顿了。
悲剧的是系统包裹里早没有吃的了,她为表现得安份守纪,也没有随便出去北外巷子“觅食”,当然就算他们给她送吃的,她也是不敢随便乱吃的。
所以现在就算再脏再冷再硬,她也会吃的。
她怀疑这后卿是不是真打算等着她躺在地上垂死时才会出现,这都二、三天了,他对她不管不顾,倘若她是一个普通人,怕不是被活活饿死也该重伤不治而亡了吧。
毕竟在这个如此排外的北外巷子,没有人会施舍食物给一个外来者,她除了抢或者偷之外,根本弄不到一口吃的。
果然有够睚眦必报啊,不就得罪他那么“一下下”,难道他真打算将她给饿得要死不活才会出现?
陈白起决定以后一定要记得行走在外,必须在系统包裹内放大量能吃的东西。
刚啃完一个,没过多久,又是一个窝头扔了过来。
这一次,陈白起倒是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了。
她眨了眨眼,嗯?这个是热的?
那边的小阿宝见她竟接住了,他瞪着眼呆了一会儿,便又跑了。
由于陈白起这三天都只喝药并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东西,因此区区一个小小的窝头根本就填不饱,所以又接一个,还是加热过的,便嘴角翘起,喜孜孜地继续啃了起来。
这一个啃完了,陈白起以为小阿宝便不会来了,却没有想到,他又跑来了。
照例,又扔了一个加热过的窝头。
陈白起伸手接住之后,见小阿宝又准备跑了,便忍不住朝他喊了一声:“小阿宝,谢礼的话已经足够了,我吃不下了。”
其实她还吃得下,不过想着吃得太饱,一会儿油光满面气色太好,不易装病啊。
谁知道后卿跟他的余孽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
小阿宝僵在那里,就像是一下没了电一样,垂头丧气。
陈白起以为他会走,却没有想到,他捏了捏小拳头,便小炮弹一样冲进营地来。
陈白起倏地皱起眉头。
“别过来。”
小陈宝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愕然看着她,瘦小的脸蛋儿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不知所措。
陈白起立即缓下表情,柔声道:“小阿宝,别过来。”
她知道的,这个营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北外巷子的人都不喜欢接近这里。
刚才北外巷子里的人是如何对待外来者,她是看到了,所以她并不想让小阿宝太接近她。
接近一个外来者,他们母子的处境怕都会受影响。
小阿宝一见陈白起变回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