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时间已过,十月份武昌剧变,革命的火种迅速向全国扩散,十几个行省纷纷响应号召宣布独立,清廷的统治摇摇欲坠。
奉天总督府。
会客厅。
赵尔巽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而后义正言辞道:“洁珊,时局维艰,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务必坚守阵地。”
袁金铠一脸‘激动’道:“大人所言极是!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好!”
赵尔巽抚掌称赞,紧紧握住袁金铠的手,感动道。
“洁珊,还是你懂我啊!”
说着说着,赵尔巽非常自然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望着眼眶微红的上官,袁金铠摆出一副感动莫名的样子,‘哽咽’道。
“大人!”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一会,赵尔巽擦了擦眼角。
“我失态了。”
言罢,赵尔巽又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
“洁珊,我听闻,新军内部也是蠢蠢欲动,不少军官深受革命思想影响,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恐怕迟则生变啊。”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此事你可有对策?”
袁金铠是奉天省咨议局副议长,立宪派人士,拥有者丰富的政治经验,军中的变局,他自然有所耳闻。
不过,面对手上握有兵权的革命d人,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着实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沉吟半晌,袁金铠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大人,属下愚钝。”
赵尔巽叹气道:“唉,自武昌发生动乱后,本官日思夜想,始终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直到昨天,恍然大悟。”
“为今之计,只有引入外力破局。”
袁金铠心中一动,暗自揣测,难不成总督打算引入小鬼子?
然而,稍微一琢磨,他立马便否定了这一猜测。
让鬼子介入,无异于引狼入室,先不说会不会有成效,单单这个名头,赵尔巽就承担不起。
“而新军军官多是北洋系出身,唯有袁公能够震住他们,但自戊申年起,袁公便处于半归隐状态。
“本官准备星夜兼程,赶往京师,当面向摄政王谏议,重新启用袁公。”
“洁珊,你是本官最信任的人,在本官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请你务必要帮我看好东北。”
‘完了!’
‘完了!’
‘这老家伙要跑!’
袁金铠哪会相信赵尔巽说的鬼话,什么重新启用袁大头?
朝上诸公又不是饭桶,他们岂会看不出如今的局势?
只怕满堂文武此时已经达成共识了。
这头老狐狸,分明是眼见局势不对,想要溜回关内。
‘不行!’
‘不能让老狐狸走,他一走,只怕下面立马就会生变。’
赵尔巽虽然出生于铁岭,但祖籍并不在东北,反观袁金铠,他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不仅一家老小,连他的家族势力都在东北。
因此,赵尔巽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他袁金铠可没有这么洒脱,如果一走,几代人的经营可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袁金铠脑中急转,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您是东三省的定海神针,如今形势尚有可为,可大人,您要是走了,哪怕仅仅只是消失几天,恐怕……恐怕……呜呜呜……”
赵尔巽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涕泪横流的袁金铠。
今年四月份,他才从锡良手中接过东三省总督之职,谁曾想,这才半年时间,时局便动荡若斯。
面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