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
“天还没塌呢!”
望着丁玘坐立不安的样子,丁谓不由皱着眉头训斥了两句。
“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
“每逢大事需静气!”
“我……我……”
丁玘面红耳赤,喃喃几声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办法,这个家里,他最怕的就是他爹爹,尤其是爹爹入相以后,身上的威势愈发浑厚。
“好了,你下去吧。”
丁谓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叮嘱道。
“最近几日少出去鬼混,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你就在家里给我呆着!”
“是,爹爹。”
丁玘表面上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是发苦。
不能出门,不亚于夺了他的半条命。
但爹爹的嘱咐,他岂敢违反。
因此,纵使心中苦闷,他仍旧应了下来。
片刻后,丁玘走出了书房,踏出书房的那一刻,他不禁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渍。
虽然爹爹什么都没说,但根据爹爹的反应不难判断,那事只怕没成。
不然的话,爹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对他发火。
‘静云啊静云,这次我可被你害了。’
静云是丁玘手下的狗腿子之四名。
正因为排名靠前,他直接被任命为京官(大理寺评事,正九品),避过了选人阶段,无需经历县一级的职事。
为官初期,丁谓很是勤勉,加上他的能力不错,仅仅三年多的时间,他便一连跨越数阶,成了福建转运使(相当于封疆大吏,省级高官)。
丁谓在任上工作出色,没过多久便召回了京师,担任了三司户部判官。
(三司是北宋前期的最高财政机构,下分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三司户部判官,即三司户部的长官之一。)
不过,至此丁谓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或者说是,他岳父的恩荫被他用尽了。
丁谓虽然出生寒门,但他的父亲长袖善舞,结识了枢密院直学士窦偁,并且和窦偁结成了儿女亲家。
窦偁后来官至参知政事,丁谓身为他的女婿,自然继承了窦偁在官场上的人脉。
可惜,窦偁仅做了半年的参知政事便离世了。
那一年是太平兴国七年(982),虽然窦偁去世,但他的遗泽一直恩荫着丁谓。
直到至道四年(997),也就是十五年后,丁谓的官路迎来了重大转折,。
p2西昆体是宋初诗坛盛名的一个流派,主要师法李商隐,音律谐美,词章艳丽,用典精巧,对偶工整)
五年后,丁谓重新回朝,但彼时的他,已然不是昔日的他。
他借着驻守川陕的功劳,以及士林的文名,广交好友,一切只为往上爬。
爬到最高!
借助理财上的天赋,丁谓改革三司之弊,在他掌管三司期间,国库日益充盈。
正因为国库充盈,真宗才有大搞形象工程的财政基础。
毕竟,不论是东封西祀,还是修玉清昭应宫,都需要大量的钱财。
借着东封西祀的这阵风,丁谓终于官至参知政事,追上了岳父的脚步,初步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和丁谓预想中的不一样,他并没有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向宰执。
担任参政五年后,他就被当时的宰相王旦给排斥出了中书。
东封西祀期间,丁谓不顾一切的迎合上意,像极了佞臣,这样的表现自然引得王旦不喜。
那时,王旦身体不佳,已经无力承担国事,在病退前,他自然要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