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在李湛身后传来,李湛并未回头,就已经从坚定的脚步声中听出了来人是谁。
张英身披甲胄,手持长枪,走到了李湛身后,看着远方灰蒙蒙的远方,有些担忧道。
“枢相,西夏今年遭遇雪灾,必然会大军来袭,其他几路兵马不敢轻动,如今我永兴军路,只有八万兵马,还需要分兵驻守各州城池,最多可以抽调五万兵马,如此一来怕是势单力薄,需要先朝廷派兵支援!”
李湛神色幽幽,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在意的说道。
“京中虽然有着几十万的禁卫军,但是大部分都是缺乏训练,从未见过血的弱鸡,不堪大用,远不如西北四路的百战之兵,没有什么大用!”
张英叹息一声,也是无奈,他自然知道禁卫军不堪大用,但是有总比没有好,所以还是劝道。
“枢相,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向朝廷说明情况,请官家和大相公们支援一二,总比没有任何的支援要好得多!”
李湛回头看了一眼目露担忧之色张英,无声的笑了几声,讥讽道。
“如今官家和韩大相公只顾着和太后争权,为皇考之事斗个不休,怕是无心理会我们西北形势!”
“不过,你如果坚持,就写一份求助奏章,署我名送往汴京吧!”
张英大喜,拱手一礼,转身下了城墙,准备向汴京求援去了。
李湛无所谓的摇摇头,再次看向了阴沉的天空,朗声念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念罢,转身下了城墙。
治平二年,西夏兴兵犯边,骑兵七万、步兵八万共计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由夏州侵入永兴军路,杀了向延州,在延州城外10里安营扎寨,将延州城重重包围了。
此时汴京城中,官家收到了张英发来的求援奏章,因为当时西夏还未犯边,只是猜测之言,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顾着和太后争权,因为此时历经18个月,皇考之争即将尘埃落定,
韩大相公得到了曹太后签押的诏书,承认了舒王为官家皇考,不过,曹太后一直与官家不和,这一次竟不顾朝廷礼仪和群臣的反对,尊官家的生父为皇考,确实令人费解。
于是,便有了诸多传言。有人说,这一关键性的诏书乃是曹太后前日酒后误签,次日,太后酒醒,方知诏书内容,但后悔已经晚了。另一传说则称,太后手诏的出台,是大臣韩琦等人交结太后身边的宦官,最终说服了太后。但无论如何,白纸黑字,太后是不能抵赖的。不管曹太后的诏书是否出于情愿,却正合官家的心意,便立刻下诏停止讨论。同时又将宰执们召来,商量如何平息百官的情绪,以稳定时局。
为了生父死后的名分,官家绞尽脑汁,用了各种手段,耗费了18个月的光阴,最终达到了目的。其实,“濮议”并非单纯的礼法之争,而是官家借此清除异己,向太后夺权的手段罢了。韩大相公等掌握实权的宰执们考虑仁宗已死,太后已无能为力,他们才会一心一意地拥戴官家,帮着官家和太后争斗。
西夏兴兵之后,官家此时已经成功占据了朝堂优势,得知了西夏十五万大军犯边,顿时惊醒,连忙召集宰执和英国公、顾廷烨等将领议事,最终经过讨论,以英国公为主帅,顾廷烨为副帅,率领二十万大军支援西北,共抗西夏。
延州。
永兴军路西北军五万大军,半月之内,已经成功的抵挡了西夏大军的十几次攻城,再一次的将其击退,西夏军留下了几千具尸体,这才鸣金收兵。
一开始,西夏进攻凶猛,倾全力要将延州攻下,李湛亲上城墙,手持强弓,一举射杀了一十八位西夏将领,这才将西夏人下退,此后西夏攻势锐减,到了如今,西夏军已经显现疲态。
李湛站在城头,仰头看着天色,若有所思,有向着远方西夏军营看去,见其守备松懈,不由大喜,下了墙头,擂鼓聚将,开始了布置。
“我夜观天象,今晚子夜风向会大变,西北风会变为东南风,西夏大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