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和李湛虽然已经相见多日,但是因为事务繁多,再加上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所以一直未曾深聊,两人撇开政务,谈论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主要是顾廷烨在说,李湛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不时的频频点头,对顾廷烨的际遇感到高兴。
两人相谈甚欢,华兰命下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二人推杯换盏,一直聊到了深夜,顾廷烨才告辞离开。
第二日,官家得了顾廷烨禀报,知道了李湛的立场,虽然不满李湛坚持反对皇考之争,但是对他没有倒向太后还是感到振奋,君臣二人间的争斗不涉及到政治利益,只是单纯的主张不同,所以关系有所改善。
官家看着下面据理力争,再次反对皇考之争,头痛的按了按脑袋,无奈的再次宣布散朝,留下了顾廷烨和沈从兴。
官家坐在桌前,桓王赵策英坐在下首,顾廷烨和沈从兴见礼之后,也是落座。
官家有些疲惫,脸色有些难看,看着顾廷烨,有些期待的问道。
“仲怀,你可以办法让李相公退让一步?他一直坚决反对皇考之争,和太后一唱一和,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顾廷烨看着官家难看的脸色,连忙站起躬身道。
“官家,子清只是反对皇考之争,并不是和太后一党!”
官家闭目养神,摆摆手让顾廷烨坐下,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状态,张开了疲倦的双眼,看着焦急为李湛辩解的顾廷烨,说道。
“行了,行了,朕明白,李相公的确不是太后一党,但是朕每次只要提起皇考之争,他就激烈反对,太后一党趁机犯难,让朕很是被动,只能步步退让,如此下去,必然会被太后辖制,无法施展手脚!”
顾廷烨听到此处,也是默然,如今太后和官家之间的关系自从皇考之议后势同水火,每事必争,只要是官家同意的事情,太后一党就一定会反对,双方完全不顾朝政安危,成了意气之争,只是为了争而争,丝毫不在乎事情的对错,这样下去,必然会造成朝堂大乱。
桓王赵策英看了一眼为难的顾廷烨,倒是心平气和的说了几句公道话。
“李相公的才干出众,见识卓绝,目光深远,胸有谋略,的确是本朝罕见,对政务也是得心应手,所有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都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桓王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都是禹州出身,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言道。
“甚至李相公如果成为了大相公,必然可以比韩大相公做的更好!”
官家看了一眼桓王,若有所思,想起了往日里批改的李湛呈上来的奏折,的确是每事必有对策,缜密稳重,他完全无需操心,找不出一丝的不妥之处,不由点点头赞同桓王的话,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惜他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愿意对朕退让一步,不然朕必然是为肱股之臣,多有依仗!”
顾廷烨神色也是多有认同,感叹的对官家和桓王说道。
“臣和子清相交已久,多次和他纵论古今,天下之事他无所不精,才绝于世,无人可及!”
沈从兴看着夸赞李湛才华的三人,有些挠头,他是个粗人,只会行军打仗,其他的一概不会,所以有些不相信,向顾廷烨质疑道。
“仲怀是否过于夸赞李相公了?”
顾廷烨倒也不恼,他知道沈从兴是个粗人,并不了解李湛的能为,见他不信,继续说道。
“他天文地理、文章诗词、三韬六略、水利农桑、排兵布阵、律法刑名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才能远胜我十倍、百倍!”
沈从兴看着一脸钦佩之色顾廷烨,双眼睁大了,他对顾廷烨的能力可是十分敬佩的,他们一行人中只有顾廷烨是文武双全,谋略无双,如今官家能够成为天子,就是顾廷烨从中谋划的,是官家的第一功臣,如果李湛的才华远超顾廷烨,那么的确是世间奇才。
官家听到这些,脸上更是愁苦,叹息一声,感叹道。
“正是如此,才会头痛,每次李相公都引经据典,驳斥皇考之争,满朝文武无一人可以争得过他,让朕束手无策,更加憋屈!”
官家其实也是难受,他本就理亏,本次被李湛拿大道理堵得心口疼,但是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