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心里一惊,额头冷汗也缓缓冒了出来。
贾攸看了他一眼,又为他斟了一杯茶,声音平淡道:
“我国的官制,官场之上,是可以交朋友的,私交甚好的大臣有很多,正常的交往,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这上面,要有个度。”
“这个度,一旦没把握好,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奏你一个结党私营。”
“你说,如果现在有人参你一本,说你到处勾结党羽,你如何辩解?”
“啊!?”徐荣听完,已经不仅仅是渗出冷汗了,而是脸色大变,后怕不已,狠狠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多谢先生警告,徐荣受益匪浅。”
贾攸笑了笑,又安慰道:“结一些人脉,是必要的,但你要清楚,什么是君王大忌。”
“是,在下明白了。”徐荣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冷汗。
说完这些后,贾攸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件事,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先生请讲。”徐荣已慢慢平复了后怕的心情。
贾攸道:“根据最近朝政,大王恐怕会对军中将领,做出一定的整顿,当然,这也是基于丞相的数次力谏。”
听到这话,徐荣顿时有些不乐意道:“唉,你说这相国大人也真是的,干嘛老为难咱们军部。”
“这话你怎么不当着丞相的面说?”贾攸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呵呵。”徐荣干笑了一声,“这不是发发牢骚嘛,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确实,刘玉之已数次上奏,大言中层将领军事素养的问题。
一国丞相在朝堂上的言论,是极其有分量的。
加之近来并无战事,萧远也想趁此机会,整顿一下军官,便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数日后,下达王令至军中,除部分边防要职外,各部校尉级以上军官,入都汇报军务。
接到王令,各级将领哪敢怠慢,一时间,几十上百的将领,齐聚秦州。
这一天,秦王宫宫门处。
几十名将领汇聚于此,人们全都卸下了盔甲,皆是一身官服,头戴官帽。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萧远手下的老兵,一路征战过来,从最初的万余人马,打到了现在,可以说,互相之间有许多都是认识的,也多有同上战场,共同浴血作战。
这样的一批人现在碰到了一起,那场面完全可以想象。
“哟!这不是老陈嘛!听说你被调到了宁阳第五步军啊,怎么样,那里生活可滋润吧?”
“嗨,别提了,还是没有老部队好啊……”
“瞧这小子嘚瑟的,我可是听说,宁阳军中,那生活条件,可比咱们这边要强的多呢……”
“你们秦州大营来了多少?要不是当初换防,你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守边呢……”
“哎?你小子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守边怎么了?那一样是在为国作战,为大王效命!守护家园!”
“哈哈!这话说的对……”
“哎哎,那不是老杨嘛!老杨啊,你们桓地那边怎么样啊,没出什么乱子吧?”
“唉,别提了,就前段时间,还协助当地县令,出兵剿了一次匪。”
“哟!就你那疙瘩,还有匪患啊?”
“都是一些流寇。”
“那不是白捡了战功吗,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别提了!还战功呢,差点挨训!”
老杨说着话,又瞥了眼一名将领,老神在在道:“老金啊,你这泥腿子如今穿一身官服,还别说,我还真就差点没认出来。”
“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搞的就跟你很有学问似得!”
“哈哈——”
一群人哄然大笑,另有人道:“行了行了,别他瞎扯淡了,赶紧入宫吧。”
抵达宫门处,一众将领开始掏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