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建议归降,唯有符德站了出来,可想而知,这对黄淞元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当即精神一震,看向了符德,由衷说道:“符大人不愧是第一忠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只有你,才肯为本官站出来啊。”
“大人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符德一本正经的回到,同时还扫了眼殿内其他官员,以一种鄙夷的口吻道:“他们这些人,建议主公投降,无非是想保住性命,在秦主面前摇尾乞怜罢了。”
“他们降了,不会有多少损失,说不定还能保住现有官职,自然想降,可唯独主公你,万万不能降,因为一旦如此,秦主进入益州之后,又岂能容忍主公这个川蜀之主!”
他这话说的,可谓正合黄淞元心理,后者不是不愿降,而是害怕投降之后萧远会杀他。
如今听符德所言,黄淞元那是立时说道:“符大人言之有理,可有对策啊!”
符德想了想,说道:“如今益州,还有主公一万近卫军,而益州城防高大,据险而守,以一万兵力,必能坚守半月!而在这期间,下官也相信,陈泰将军定能突破秦军防线,回援益州,届时,秦军战线拉长,补给不足,必然退兵!”
他说的,完全就是天方夜谭,可这听在黄淞元耳朵里,无疑是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后者双眼瞪大,不过还没说话,符德已是又道:“在下虽不才,但也愿拼死一战!领我蜀军,宁死不退一步!必保主公无忧!”
“好!好!”黄淞元大喜,当即指着符德道:“值此危难之时,符大人不顾自身安危,忠心可表日月,可敬可佩!”
“不过主公,以下官看来,秦军若攻益州,恐会主攻东南两门,东门,下官这里可以亲往前线指挥作战,可南门那里,下官建议主公派崔升将军前往。”符德又道。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黄淞元,现在蜀中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他和崔升了。
后者听到这话,当即表示赞同,可崔升却一下子慌了,连忙说道:“这,这,主公,卑职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恐能力有限,有负主公重托啊。”
实则,他是怕的要死,哪里敢去守南门,当初在潼关,秦军之骁勇,他可是亲眼见过。
“哎?”哪知黄淞元却摆了摆手,崔升是他内侄,符德的话他自然是非常认同的,也马上说道:“就按符大人说的办,崔升守卫南门,符大人负责驻守东门,等待陈泰援军。”
“遵命。”符德闻言,连忙施礼。
崔升则是想说什么,可又没敢,不由暗吞了口唾沫。
这场议事,符德指责众官员,将自己抬得极高,搞得就跟是绝世忠臣一样,实际上,他不过是想借益州为垫脚石,要在萧远那里邀功罢了。
他的心机,不可谓不重,也有足够的小聪明,从议事之处离开之后,他当即就写了一封密信,传到了萧远那里。
现在,他可谓最得黄淞元信任,又是驻守东门的负责人,想要送出一封密信还不简单吗。
而萧远就在益州外,没过多久,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密信中,符德简单明了的告诉萧远,自己已经掌握了益州东门一切防务,随时可迎萧远入城,言辞之间,自然是极力邀功。
他这是典型的卖主求荣,嘴脸令人恶心,不过这封密信对萧远来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苏毅正在对陈泰设伏,秦军这边,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快攻益州的,可接此密信之后,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与上官文若稍稍商量,萧远便再次传信与符德约定好时间,于第二天晚上,开始率军抵达东门。
深夜,城关外甲胄摩擦声四起,数万大军,动静极大。
不多时,一排排火把亮起,城头上的蜀军见状,纷纷大惊失色,立即有人开始大叫道:
“敌袭!有敌袭!秦军来啦——”
一嗓子下去,城头顿时大乱,下面的普通士兵当然不知道情况,符德则是冷声呵斥道:“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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