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能完成,也可以像这样拿出东西来证明。”
那段崇山峻岭,地形极其复杂,也是怀恩渠整个流域里难度最高的一个部分。
这种地方,投入当然也会很大。
余之成走到那几张工事图旁边,垂眸去看。
他盘踞晋中几十年,对这里确实非常熟悉,那一段难度有多大,他其实心知肚明。
甚至在他一早的想法里,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拿这一段来多做些文章,卖卖惨,哭哭穷,拿到更多的预算。
结果许问现在打算把这段拿走?
这段确实是难,但无非是多征点徭役,多用点民夫而已。
晋中向来繁华,有的是人,人力又不值钱……
“我当然可以证明。”余之成点了点许问的方案,把它推到一边,抬头道,“只是今天准备得不够你充分而已。我还以为今天只是碰个头而已,没带那么多东西。这段先放放,我们明天再来计较。”
说着,他对孙博然点了点头,道,“万流议事绝非一天之事,我与许大人的争执主要在于这百里五连山。此事明天再议,先把话题交给卞大人和李大人吧。”
说完,他不再看面前的画卷,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几案旁边,席地坐下,端起茶杯。
这是铁了心地打算拖延,看来余之成的幕僚师爷们今晚上有得忙了……
还好吴安也在晋中,是他的地盘,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比许问他们来得更方便。
“你怎么想?”孙博然没有直接同意,而是转过来先问了许问一句。
“我没意见。”许问没反对。
他不是圣父,也不是怕了余之成的权势。
他就是很简单很正常地认为,这一段确实是怀恩渠最大的技术难点,他尽可能考虑得周全了,但要说面面俱到,那不可能。
有这样一个反对者站在另一个立场,尽可能地去找找岔,提出意见,对未来的工作更有利。
就算余之成找不到岔,而是重新拟了一个新的方案,他也可以看看有没有新想法可以参考吸收的嘛。
重点是做事,而不是争权。
孙博然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卞渡和李溪水道:“现在来讨论你们的段落。你们有什么话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