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上山!”
冯村长明显慌了,但还好还有个井水清。
许问记得他不是石生村人,但他明显对这里非常熟悉,一听许问的话,马上开始点人。
谁谁谁跟着一起去,带什么家伙,一个个地点名,分派得非常清楚。
有这么明确的指挥,村里人本来很慌乱的,这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照着井水清和许问的安排在村子里跑。
通知的通知,拿家伙的拿家伙,安静的村子里瞬间一片忙碌。
“还好有你在。”许问走到井水清旁边,非常感激地说。
“说反了,应该是我们感谢你!真决堤了,我老丈人丈母娘还有妻弟说不定都得一锅端。如果是今晚出事,我也在这里,也得进锅!”
井水清快人快语,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可能是他妻弟,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清哥,说话小心点,我爹还在旁边呢?”
果然,井水清已经看着挺老的了,还一个更老的老农民拎着锄头默默地站到了一边,应该就是他老丈人了。
许问没说什么,更没有阻止。
一来这个时候的人都比实际年龄看着要老一点,譬如井水清看着五十多了,其实正是三十五左右的壮年。二来现在情况紧急,人手能多一个还是多一个比较好。
人越来越多,最后组成了一个五十多人的队伍,默然站在村头。
他们的脸上有畏惧,有担忧,有对不可知未来的恐惧,但也没人犹豫。
洪水决堤,要淹的是他们的家,要淹死的是他们的家人。
他们没有退路。
许问把马留在村里,可能帮着载一些货,疏散的时候能出点力,自己则带着那一群汉子再次上了山。一看见那个涌洞,井水清的脸色就变了。
许问就下山去石生村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那个涌洞就扩大了一倍。
而以他的经验,他很清楚,这个洞扩大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怎么办?赶紧挖土派人下去堵吗?”他有点焦急地问许问。
“堵是堵不住的。”许问的表情非常严肃,说着往另一边一指。
井水清往那边一看,脸色更难看了。
又一个涌洞,现在还比较小,但已经开始大量进水,扩大的速度比之前那个更快。
可见这道天然堤的下面已经千疮百孔,完全靠不了住了!
“堵不住,只有往外挖,把水导出去。”
许问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这时语速极快地匆匆跟井水清讲了起来,一边讲,一边还弯腰在地上画图示意。
他画得非常简单,只有几道直线和曲线,但极其清晰。
在场的人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对这一带熟悉得有如自己的掌纹的,一看就看懂了。
许问这规划其实不是现做的。
石生村一带原本就在怀恩渠的规划里,属于其中一段。
怀恩渠有一条主干道,还有许多支流,与周围的水系相连接,把它们融为一体。
许问现在划出的是一条支流,它会走一条直线,把水直接引到饮马河的另一段,相当于一次疏通。
但这样做是有点冒险的。
第一,这是怀恩渠规划的一部分,现在旨意还没有下来他就动工,太过提前。
第二,这样做有一点**的成分,也许在此之前,水势就大到无可收拾,那样不仅石生村会被全淹,他们也有可能被水一起冲走,遇到生命危险。
最可怕的是,如果他们的规划出现了错误,有可能引发更大的水灾,波及的范围远超一个小小的石生村!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京城下旨才能动工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需要更多的专家来验证这件事,另一方面也需要明确责任的安置与归属。
而许问现在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