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许问出门,他随口问道:“他最近在修什么?”
“四时堂的一个风铃,铁打的。许先生最近就在琢磨这个,请了个老师来教,已经学了好几天了。”
许问做这些所有人都在看着,自然有人回答宋继开。
为一个风铃做这么多,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可思议,但宋继开表现得非常正常,好像早就习已为常了。
他吃惊的是另一件事:“还有人能教他?”
“是一位姓秦的大师,好像是许先生专门请回来的。”那人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他不清楚,宋继开知道啊。
他眼睛一亮,道:“秦天连秦大师?许问把他找回来了?啧啧,果然高手是会互相吸引的。太好了,我正想找他有事呢。”
…………
秦天连带着许问出了门,在曲河路的小巷子里七拐八弯地走着。
他明显对此非常熟悉,很具有目的性,比许问更像一个本地人。
想想也挺正常,许问自从来到万园市就扎进了许宅,顶多去一下文传会、班门祖地、奇玉石场等固定地点,就没到处逛过。
而早在二十五年前,秦天连就已经满曲河路地逛着,见园子就钻了。
不过这次他带他去的不是什么宅子,而是走到了一条完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一间许问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小饭馆外面。
这一片许问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间馆子。
它一看就很特别,不大的一间店面,总共恐怕摆不下十张桌子,外面却停满了车,门口还有很多凳子,很多人坐在那里嗑瓜子闲聊,明显是在等座。
这还没到中午吧……
许问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一刻。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等座了?
秦天连看了一眼门口,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么多人……”绕了个圈,到了饭馆的后厨。
后厨烟熏火燎,一片繁忙,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备菜的备菜,炒菜的炒菜,流水一般的菜盘子端了出去,空气里充满了油烟味。
后厨看上去比前厅还要大,站在最中央最显眼的是一个老头子,他一手端着锅,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挥舞,不断指挥着其他人。
转瞬之间,起锅装盘,一道菜砰的一声放到了中央的桌子上。
老头子头也不抬,正要继续工作,秦天连上前一步,把许问那把菜刀递到了他的手里,道:“试一下刀。”
老头子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眼皮子全是褶子。
这时他费劲地掀起眼皮子,嘀咕了一句,放在手里掂了一下。
然后,他很不耐烦地把刀还给秦天连,道:“这么燥的刀,也不怕客人了吃了上火!”
秦天连扬了扬眉,转过身,把刀交还给许问。
许问怔然接过,与他对视,秦天连道:“走吧。”
老头子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理他们,继续忙活去了。
秦天连也没再说话,原处返回,走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许问跟在后面,两人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许宅,许问搭的那座炼铁炉旁边。
许问仍然提着那把菜刀,怔怔地看着还在烧的火,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秦天连这才问他。
“在想那位大师傅做的爆炒猪肝,很好吃的样子。”许问出人意料地说。
“那你就要努力了,不然就去提前排队吧。”秦天连说。
“嗯。”许问应了一声,坐回了炼铁炉旁边,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开始思考。
从中午坐到晚上,炉中火熄,许问终于重新开始生火,再次拿了一块生铁胚子,开始打刀。
两天后,秦天连又带着他去送刀。
这一次,老头子好像比之前更忙,他连刀都没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