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着道:“草儿,叫草儿。”
这是一个非常朴实而常见的名字,连林林微微一笑,手从她的手腕上移到手掌上,轻轻握住,问道:“草儿喜欢大房子吗?”
流鱼村的石屋虽然低矮,但比茅草房子还是要宽敞多了。女人又是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地说:“搬,搬进去的时候,她好高兴的。”
“笑得很开心吗?”连林林问。
“……花儿一样。”女人哽咽了一下,声音里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那一定很好看。”连林林说。
女人的手软了下来,捂住自己的嘴,开始哭。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迁怒,但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不迁怒,何以排解?
她弯腰蹲了下去,哭得极其伤心,连林林也蹲下去,跟她蹲在一起,轻言细语地说话。
起初,女人一阵暴哭,但渐渐的,她的哭声变小了,声音里有某些情绪渐渐疏解了出去。
许问听着她们的声音,抬着头,闭了闭眼睛。
连林林最后安抚好了那女人,回到了许问面前。
那女人情绪已经平缓了很多,但还在哭,可想而知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只要想起这件事情,仍然会止不住地哭。
人世之苦,亦在于此。
两人一起看着那边,一起叹了口气。
许问没有向连林林道谢,连林林也没有为了安慰骂他的人而道歉。两人之间,流转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我们马上又要出发了,还有很多事要做。”许问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连林林立刻表示,“我也想帮忙,我可以帮忙的!”
许问笑了,想去摸她的头发,但看了看头上的水和泥,又缩了回来。
“走吧。”他说,“一起去,你能帮上很多忙。”
这个黑暗的夜晚,有她在,仿佛也不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