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但剧痛还在持续,岑小衣仍然在断断续续地惨叫,完全看不出平时那种优雅清淡的样子。许问的声音混在惨叫声中,仍然非常清晰,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徐林川的注意力。
“考试前夜,他与几名优等生同住在梓义公所,结果三更半夜,手指被斩断了。”许问说得很平静,徐林川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许问身边聚着很多人,有江望枫那边的,还有另外一些跟在后面或真或假地恭喜他的。
一瞬间,他们都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然后,他们看见了许问目光的落地,个个都恍然大悟。
考试前夜,最有希望拿到物首的那个人出了问题,这不就是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吗?
“谁干的?”旁边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不知道。”许问摇头,“当时被指最大的嫌犯,是另一个也很有希望拿到物首的考生,悦木轩的真传弟子齐坤。但齐坤因此大受打击,退出了当年考试,病休了一年。”
吸气声四面传来。
这故事听着更耳熟了,出身低级工坊然而很有希望拿到物首的天赋者,出身高级工坊的准物首,在考试前夜被一石二鸟……
“你这位师兄是哪年参加考试的?”又有人问。
“两年前。”许问说。
马上就有人推算出来了。这也太好算了。
许问编号甲九,是今年院试的递补考生,在此之前有一个跟他出身同乡,比他早一年的物首参加了考试。
与许问师兄同年参加县试,在两人退赛之后拿到县物首——正是岑小衣!
这一次,如果不是许问和江望枫及时赶回来了,以极大的毅力参加考试拿到了头名,院物首毫无疑问又是岑小衣的人。
能在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这个人有本事是真的有本事,但狠毒也是真的狠毒!
话声中,岑小衣的惨叫声渐渐变小了,许问的声音因此更加清晰。
“我那位师兄少了根手指,再也无法从事木匠职业。他用了一年时间从自己的遭遇中挣扎出来,现在管理我那位师伯的工坊,井井有条,展现出了新的能力。”
他上前去,拍了拍徐林川的肩膀,道,“你的一辈子,也并不会——也不应该因为一个垃圾全部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