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久,当时又太乱,这样的细节大家都听得不太清楚了。
“的确有人站在那里!”汪金柱肯定地说,“是谁来着……”他冥思苦想,半天都想不起来。
这时,许问又从另两个地方找出两个一样的卡子,全是用来辅助机关运行和回收的。
这些卡子很小,弹出去的轨迹没有规律,不花点时间很难找齐。而在事件发生之后,这附近就进入了警戒状态,普通人很难靠近。
这可能是嫌犯没有将其回收的主要原因。当然要不是许问经过计算这样仔细搜寻的话,也很难发现它们。
而这里是梓义公所,住在这一片的都是要考徒工试的木匠学徒,周围掉点木头零碎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嫌犯应该一早就起意了,他预先准备好了机关,在等一个机会。当天下雨屋内闷热有人要出去,周师兄和齐坤留在屋内,他判断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开始行动。”
许问冷静地描述心里的想法。
“他先跟大家一起出去,然后找机会返回,迷倒半梦半醒中的周师兄,对他行凶,然后将凶器塞进旁边齐坤的手里,接着开启机关,返身回去井边。后来汪金柱推门的时候,触发机关,内门流河栓栓上。”
许问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找出一些证据,为自己的推断做出补充。
这些证据基本上都是一些很细小的痕迹,混在这间旧屋子本身的各种损伤里,根本就不起眼。
但现在许问的心里已经有了成算,这些痕迹就像黑暗里的烛光,一眼就能看见。
“我推门的时候,门里面才被扣上的?”汪金柱紧张地问。
“对。”许问比划了一下。一个并不复杂的机关,但必须要有一个施力点。
“汪金柱推门之后,门被从里面锁上无法打开,嫌犯此时走到l固定地点站定,等到齐坤被叫醒过来开门的时候,他开始趁乱收线。”
许问描述得很清晰,几乎每一个步骤都有极其细微的痕迹作为佐证。
这些痕迹单独来看完全不能说明什么,但综合起来,就形成了极其强大的证据链,无一不在说明许问的推断的确是正确的。
“太可怕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谋划了多久?我们在老老实实准备考试,他为了消灭竞争对手准备了这么多?”
梁古铭听得毛骨悚然,觉得这个人就像毒蛇一样,潜伏不动,随时准备着给人致命一击。而他们,就跟这样一个人同吃同住了那么久,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到底是谁?当初是谁站在那里的……”汪金柱咬牙切齿,闭着眼睛,似乎想把自己的脑浆给榨出来。
“不要急,一个个来想,当时每个人的行动路线是什么样的。”到现在,许问的情绪仍然稳定而平静。
周志诚和齐坤一直在屋子里,梁古铭和梁金柱是一直在外面的,很多事情他们不是没看见,只是没注意而已。
许问教他们抽丝剥线,整理每个人的路线图,最后得出结论。
这方面衙役们更有经验,他们很快加入了进来,巧妙地问着话,还找出了更多的线索。
这时,周志诚和齐坤站在一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重新并肩而立。
“对不起。”周志诚说,“误会你了。”
“怎么会!”齐坤绷紧了声音说,“出事的是你,被毁掉前途的是你!”
“但你姐姐说得也没错,无缘无故被泼了脏水,你也是受害者。”相比起来,周志诚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轻松多了。
“但如果我能坚持让我爹追查这件事,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让凶手逍遥法外。”齐坤咬牙。
“没什么,虽然迟了一年,但这也不是开始了吗?对了,我还忘了恭喜你通过徒工试,还拿了第二名。还是说没拿到第一你其实挺沮丧的?”周志诚甚至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齐坤眯起了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真的难过了?”周志诚敛了笑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