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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所见,这位知北大侠,分明是一位学识与境界都极为精深的大能。”
“那则《尾生抱柱》的故事不但吓退了强敌,就连我也感觉大受启发,已经算得上授业之恩了……”
如此自省了一番,徐侠终于端正了自己态度,上前对渔夫躬身作揖道:“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呵呵,我早说过了,不过是顺道渡一渡有缘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师父吧。”
渔夫,也即知北大侠摆了摆手,便重新站起,撑杆划船。
徐侠闻言再次一揖,这才回身去看师父。
晏晨伤得比徐侠要重,但大能身体底子比徒弟要强,休息了近一个时辰,此时也终于转醒过来。
见回到昨日渔船,晏晨便知事情不简单,立即抓住徒弟询问。
后者一五一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
“原来足下便是知北大侠当面!”
晏晨立即挣扎起身,跟徒弟一起郑重揖拜道谢。
但知北大侠专心撑船,心无旁骛,对师徒二人摆摆手,便不复理会。
晏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再次坐下休息。
他本就有伤在身,又被姚弱再次重创,一时半会还未能愈好。
不过坐着坐在,晏晨却越发感觉对方背影有些熟悉,仿佛是自己某位故人。
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如此片刻之后,渔船回到河东岸,知北大侠随意将船停靠在岸边,便直接登上岸,踏歌而去。
“先生要去哪里?”
徐侠有心跟随,但想到师父受伤还需照料,又止步不前。
这时一阵河风吹过,掀飞了知北大侠的斗笠,但后者似乎片刻也不想多停,故而前行不误。
徐侠也因此看清了对方真容。
并没有想象中的苍老,大概跟自己师父差不多,或许还要年轻一些。
至于容貌……徐侠蓦然发现,自己输给对方的,可能不仅仅是境界与阅历。
这并不是说知北大侠的姿容要胜于他。
他父母年轻时乃是世间公认的俊男美女,而他作为两人爱情结晶,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除了眉目轮廓以外,对方脸上那种洒脱气度,因为年龄学识所带来的成熟厚重之感,却不是他这样的小年轻所能匹敌。
“若我是彩云,怕也会第一时间为他所倾倒吧……”
徐侠这边惊叹不已,却不知他师父此时心中比他更惊三分。
因为见到对方容貌那一刻,很多尘封于心底的记忆,竟如初春化冰,逐渐解封出来。
“原来是田恕那小子!”晏晨后知后觉想道,“怪不得有如此修为,如此气度!”
想起故人的同时,一个名为“知北楼”的地方也浮现在脑海。
知北楼是知北学派的象征,而在这一切背后,还有一个同样氏田的知北祖师,一个曾经震惊天下的游者圣人。
晏晨虽然仍想不起这位祖师的名讳,但这不妨碍他渐渐回想起对方的那些辉煌事迹。
特别是十七年前,对方以一己之力敌对学宫诸圣而不败,最后还能全圣而退,试问从古至今,还有谁能做到?
这是晏晨一辈子见识过最传奇的人物,最传奇的事迹,哪怕十七年后,依然如此认为。
作为亲历传奇之人,他感觉自己可以吹一辈子。
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为了家人安全考虑,不得不保持低调。
有牛逼不能吹,实在太难受了。
“慢着,田恕此时突然在我面前露脸,点醒我过往记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