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很慢,远不及飞鸟,但确实正以一种缓慢而坚定地姿态往城墙方向飞去。
这一刻,众人不禁想起“泠然阁”这个名字的含义。
泠然泠然,不就是轻盈巧妙的意思吗?
恰如此时,三层高耸的阁楼,于空中御风而行,举重若轻,泠然善也!
……
“太神奇了!”
泠然阁上的众人,对于这种“飞行”体验同样感到新奇。
特别是年岁大的老游者们,他们很多连正经的御气行符都未接触过。
说起来,此刻居然是他们第一次尝试空中飞行。
阿桃倒是见怪不怪,但对于田籍能驱动泠然阁的方式,也十分好奇。
因为就连她这位阁主,都不知道如何做到。
于是她悄悄走近田籍身后。
正好田籍此时与妫鱼依偎在一起,一边凭栏远眺景色,一边讨论泠然阁的六气悬空阵。
这时候,妫鱼惊讶的声音传来:“你的意思是,一庙三曹给泠然阁的阵法,是有残缺的?”
“那是必然的。”田籍颔首道,“因为真正的六气悬空阵,本质上就是一种转化、利用游者‘真符’的阵法!”
“大齐祝者向来对御风学派采取打压、限制的态度。泠然阁中出来的秩四元老,真符都需要上缴宗伯府或各地祝庙。”
“既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给泠然阁一个具备‘真符’的完整阵法?”
“莫非……泠然阁中的悬空阵,是以假符代替?”阿桃忍不住开声问道。
“阿桃阁主聪慧!”田籍闻声回头,“假符不可持久,而只有拥有真符才能制造假符。这样一来,泠然阁为了维持阵法消耗,就不得不依赖大齐祝者了。”
“竟是如此!”阿桃虽为阁主,但对于阁楼本身的奥秘,反而知道不多。
一则她平日不怎么理会阁中事务,二则虽然名为阁主,实则只是一庙三曹用来牵制住御风学派的棋子而已。
一名顶多秩二的游者,能搞懂六气悬空阵乃至真符的奥秘,才怪了。
“如此说来,都府中一庙三曹的五层阁楼,应该就是完整的六气悬空阵了?”阿桃恍然道。
“确实如此。”田籍点头道,“而我此刻,正是仿照此法,以自身真符驱动阵法,让这个‘假’的六气悬空阵,变成‘真’的,于是它便能飞行了。”
说到这里,田籍温厚一笑,承诺道:“从今往后,但有我田籍在,泠然阁便不必为了资源、阵法之事仰人鼻息了!”
原本听到这里,阿桃作为阁主,下意识就要感谢一番。
但此时田籍身后,旭日正东升。
耀眼阳光打在田籍身上,落入阿桃眼帘,曚曚昽昽之间,对方身影,竟与她脑海中日思夜念的那道身影有刹那的重合。
同样高大壮硕,同样温厚仗义,同样对她关照有加。
就是年龄与声音不太对得上。
“不,不可能……”
阿桃赶紧将脑中冒出的奇怪念头甩掉。
但与此同时,对于心中那人的思念,又变得难以抑止住。
“泥人也真是的,来平原城好几天了,怎不来见我一面?”阿桃心中不禁微微抱怨道,“如今我都要出城了,也不知他清不清楚。”
想到这里,阿桃也顾不得别的事了,转身跑回常待的库房,打算进入神魂空间给泥人传信。
“阿桃阁主怕是去找自己的情郎了。”
妫鱼看着阿桃背影,笑容暧昧。
但她不知道的是,田籍听到她那从满八卦味道的语气,脸色下意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