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对方做妻子的仲姬,给抢走了。
抢老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姬绫跟对方年纪差太多,后者都够给她当爷爷了,所以感情肯定是没有的。
主要矛盾,还是出在脸面上,以及,孙峻野与管叔吾的联盟上。
若非田籍横插一杠,原本两边能够凭借姻亲关系,结成更紧密的联盟。
“听说这位是兵家秩四胜将,都到这种地位了,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为难我吧……”
……
进入主帐后,田籍发现气氛格外肃穆。
一张占了营帐近三分一面积的大型沙盘,摆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其上摆着各色各样的木牌,有些还刻着细细的文字、数字,看上去十分考究。
田籍匆匆扫了一眼,就知道沙盘反映的,正是当下交陌都的战况。
因为玄黑色木牌占了中间最大的一块。
此时,一名苍老男子安静地坐在沙盘后的轮椅上,低头沉思。
虽然田籍看不清对方全貌,但透过凌乱披散的白发,能瞥见对方沟壑纵横的前额,以及,狼顾鹰视般的阴鸷目光。
配合上对方身上的秩四威压,无形之中,给人一直极为强大的压力。
事实上,此时帐内的肃穆气氛,主要来自这位瘸腿老者身上。
他麾下的一众军官,全都躬立在其身后,抿嘴不言,但投向他的目光中,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崇拜,一丝狂热。
这种造型,这种威压,这种排场,对方身份呼之欲出。
“想必将军就是交陌孙氏的峻野君?”田籍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瘸腿老者,或者说孙坡,抽搐般地抬起头,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斜斜地看向田籍。
“你认识我?”
“孙氏军神,名满天下,谁人不识?”
听到田籍这一句马屁,孙坡不为所动,淡淡道:“败军之将,谈何军神?”
“那是吕王识人不明。”田籍继续马匹攻势,“况且将军虽未曾取胜,但终究挡住了黑水人的攻势。”
“反观孙子睿那竖子,轻敌冒进,葬送大军,坏了全局……将军可知外人怎么评价你?”
孙坡没有开口,但斜视田籍的眼珠子,明显转动了几下,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于是田籍便用一种不忿的腔调,自问自答道:“众人皆言,若将军还是主帅,恐怕现在承受亡国之恨的,就是黑水人和梁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坡仰面大笑,笑声一抽一抽的,配着他斜视别人的阴鸷目光,有种癫狂近魔的意味。
竟是比起肃穆时更让人惊骇。
也就是田籍这种久经考验的稳固心境,才能不为所动。
笑罢,孙坡语气戏谑道:“你如此吹捧我,大概是希望我对管氏仲姬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