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金。
难度可想而知。
庞长老也意识到困难所在。
虽然他没有田籍两人的还债压力,但因为也只有十金,所以这第一把,同样是孤注一掷。
这时茅越见田籍与庞长老都在蹙眉沉思,感觉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当即道:“虽说敢于挑战东宫车马的贵族有不少,但东宫所用骏马,都是皇家上品,哪有那么容易取胜?”
“所以历来这第一场,都是东宫稳赢的!”
“那茅老兄的意思是,下注第一场东宫赢?”庞长老试探问道。
“当然不是!”茅越摆手道,“人人都知道东宫稳赢第一场,那这第一场下注东宫赢,能有什么赚头?投十金能赚回个一两金就不错了!”
“能赚一两金也不错啊……”庞长老嘀咕道。
不过茅越显然野心更大,压根没管对方嘀咕,自顾自说下去:“所以这一场,根本不用看。要看就得看后面两场!”
“怎么说?”庞长老虚心请教道。
“这东宫骏马虽然精良,然而挑战者的马匹,尽管有所不如,但总归是一个档次的。”
茅越在桌上摆出两个木杯子,稍稍错开一前一后,仿佛两乘驷马战车。
“东宫驷马养精蓄锐参赛,一上来一鼓作气,状态最佳。”茅越指着当先木杯道,“但有道是再而衰,三而竭。”
“到了比试的第三场,双方无论是马匹还是御者,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到了第三场,双方车马品质的差距就大大缩小了。”茅越说着,将后杯推到与前杯平齐的位置,“这时候双方胜负难料,不论下注哪一边,赚头都比前两场要大得多,翻一两倍也不在话下!”
“还能翻倍啊!”庞长老似乎被茅越说得十分心动,两眼放光,“那老夫明日全仰仗茅老兄提携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田籍轻咳一声,对庞长老道:“他刚刚配光了老本,还倒欠别人五十金。”
于是,原本聊得火热的两位老头,或是尴尬,或是沮丧,一时哑口无言。
……
田籍想起姬绫给自己的卦辞,决心还是先观察一日再说。
反正距离还债还有三天,后两日依然有下注的机会。
但冒进导致本金输掉,那就再无翻身机会。
于是当夜三人另寻了一处普通人家寄宿。
第二天一早,三人随大流进入千乘苑中的围场。
围场内用木桩围成了一圈,中间土地明显经过人工平整,十分适合车马驰骋。
观赛的位置,在围场边缘的一处土台上,此时人头涌涌,不过大多是人都围拢在一名黝黑结实的中年人身边。
田籍看茅越的目光,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围场的主人,太子舍人陈未羊了。
不过他更好奇陈未羊身后,居然还站着不少祝庙打扮的祝者。
“祝庙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田籍转头问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