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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田闾副高升!”
平原城中的一处酒肆上,田猛轨的三人纷纷向田籍举杯恭贺,同时也是给即将道临海赴任的他践行。
酒水下肚后,田猛感叹道:“回想半载以前初次相见,彼时博闻尚未入秩。哪曾想如今不但秩次与我相当,更成了紫龙卫的同僚!大概真如公子怀信所言,博闻不愧是平原‘田崔’之后!”
公输五与管蓝纷纷附议。
田籍虽然宠辱不惊,不过面对自家兄弟也没必要摆冷脸,便也干脆顺势谦逊一番,而后各自起哄,又畅饮了一轮。
酒足饭饱后,田猛又说起了田籍这次新职务的安排:“举荐博闻到临海卫的,固然是咱们这边的狐字营营长,但具体到这狐甲闾闾副一职,却是因为太子妃殿下的关系。”
“那位殿下?”
田籍原本就有些奇怪,自己一个刚刚转正的新兵,怎么一上来就当了跟轨长同级的闾副,原来背后还有太子妃在出力。
“据闻你的新闾长跟殿下颇有些渊源,大概这才是举荐如此顺利的原因吧。”
……
离开酒肆后,田籍又与三人来到城外管离的墓前吊唁一番,跟最后一位故人饯别。
随后田籍用掉了管离阳神最后一次拘使机会,兑现先前跟管蓝的承诺。
不知是否管离阳神有所感应,知道这次是与胞妹的最后一面,神魂的混沌程度略有降低,
虽然依然无法交流,却竟主动对着管蓝长长一拜。
“管兄说,阿蓝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兄长膝下哭鼻子的小丫头了。日后山高路远,要好生保重,他会在九泉之下为你祈福……”
田籍随后说着“谎话”,原本一直咬唇不语的管蓝,终于压抑不住情绪,双脚跪下,对着兄长大拜。
等她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兄长珍重。”
“阿蓝也珍重。”
田籍说完最后一句“谎话”,管离长身而起,身形渐渐消隐。
由始至终,发冠严整,面容坚毅。
……
相比起跟田猛三人饯别的热闹,与妫鱼姐弟的晚饭就显得温馨家常许多。
妫鱼做饭,田籍洗碗,小田恕负责活跃气氛。
除了宅子更大,菜色更丰富,跟往日并无多少区别。
仿佛只是一顿正常的晚饭,而不是给即将远行的田籍践行。
直到饭后妫鱼拉着田籍到房中,亲手为他佩上一个新制的香囊时,她的眼眶才终于泛红。
“既如此,不若你两人跟我一同去临海好了,反正我往后的闾副俸禄,养活三个人不成问题。”田籍趁机建议道。
“这又不是养不养得活的问题!”妫鱼知道田籍在打趣她,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医馆重建,止风之法推广……这些事才刚刚有起色,此时我根本脱不开身啊!”妫鱼叹气道,“况且小恕正是该用功读书的年纪,也不适合离家远游。”
“只是这样吗?”田籍似笑非笑地看着妫鱼。
大概是被田籍看穿了内心所想,妫鱼脸颊微微一红,而后抬起头,认真道:“你如今都秩二了,我若再不努力奋进,往后与你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成为你的负累。”
说到这里,妫鱼仿佛终于想通了心意,直眉一凝,坚定道:“我要留在医馆继续精研医术,希望能尽早帮上你的忙!”
……
心意既明,那去留就不再多言。
这时夜色尚早,妫鱼拉着田籍的手道:“博闻,你明天就要去临海了,不如今晚就留在我房中吧?”
“你……确定?”
“嗯嗯!”妫鱼微笑点头道,“古巫的止风之法我还有好些地方看不懂,正好趁你还在这里,赶紧问个明白,省得日后着急写信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