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抽起,喷涌而出的血浆跟着飞溅一地。
惊呼声、怒号声一时间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然而场面虽然看着可怕,其实田籍下手自有分寸,能保证田克之短时内不死。
好不容易拿着个重要人质,怎么能浪费在无意义的泄愤中呢?
便见他当场激发了一枚阳气行符,直接用在已经没有了“马”的马车上。
下一刻,马车腾空而起,赶在一众仁房有秩者扑上来前,已经化作一道流光跃出后方悬崖,而后飞速远遁!
“只是黄字级的御气符,他们跑不远的!”田仁寿盯着远去的光点气急败坏道,“赶紧通知沿岸县兵守住各处渡口!”
“调集族中储备的楼船,再令县寺抽调几艘军中翼船,务必在河中堵住他们!”
连下两道命令后,田仁寿想起已经受了致命伤危在旦夕的儿子,又赶紧补了一条:“没我命令,各船不许放箭!”
……
阳气行符适合短距离冲刺,不过数息之后,马车就远离了山崖,进入了羊角河道的上空。
田籍操控阳气行符稍稍降低一些高度,待符快要失效之际,立即换上一枚风气行符,继续御风而行。
相比起爆发力强劲的阳气行符,风气行符就平稳轻快得多,因此不需要田籍搀扶,妫鱼自己就能站稳了。
此时她见田籍正为已经晕过去的田克之包扎脖子的伤口,不禁好奇问道:“博闻,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田籍扎好伤口,确认田克之短时间内不会挂掉后,回头道:“我料仁房必然会动员全县的兵马追捕我们,所以当务之急,一是设法摆脱追兵,二是尽快找医者治好你的病。”
这两件事,前者田籍心中已有大略计划,后者却没有多少头绪。
能治好妫鱼身上“恙气”的人,他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北门医馆的田馆主、紫龙卫麟甲闾的陈闾长,以及齐一会的游老最有希望。
但眼下游老自不必提,剩下两人都在羊角城中,那里是县治所在,必然重兵把守,短时间内根本别想进去。
不过这种丧气的话,就不必跟妫鱼说了。
所以他赶紧将话题拉回摆脱追兵的计划:“接下来我们离开这马车,与田克之分道而行。只要他没有死绝,仁房那边就必然会派人全力相救,这就能在短时间内分走一大部分追兵。”
“而后我们深入羊角河道之中,利用这里的旋风、水网与追兵周旋,应该很有希望脱身!”
田籍意识云中早已熟记羊角县全境地图,甚至连普通地图上没有的旋风出没地点,都有详细标注,论对这里地形的熟悉程度,他还真不信仁房的人能超过他。
这也是他自信能逃离的本钱所在。
而妫鱼似乎被他脸上的自信所感染,随即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打趣道:“总觉得秋猎回来后,你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
一枚风气行符耗尽,马车已经来到了羊角河道深处。
田籍给马车又续上一枚风气行符,便准备下车了。
“博闻,我们怎么下去呀?”此时妫鱼双手死死抓住车侧栏杆,探出半个脑袋望向下方的滔滔河水,脸上难得露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于“高度”的概念,大多来自于登楼或者登山,而像现在这样子悬空近十丈飞行,对于像妫鱼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体验。
这也算是游者的某种优势。
简而言之,妫鱼小姐姐畏高了。
田籍见状,一时玩心大起,憋住笑意故作严峻状:“这车不能停下,只能直接跳下去了。”
“就……就这样跳下?”妫鱼倒吸一口凉气,抓住栏杆的手指下意识又紧了几分。
“对,一起跳吧。”
田籍点了点头,未等妫鱼反应过来,已经一把横抱起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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