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博闻,谢了。”田猛拱了拱手,疲惫的目光中隐含炽烈,显然真正的感激之情,并没有宣之于口。
管离就直接多了,上来对着田籍一个熊抱。
不过被田籍抬手制止了。
不是怕被管离血污弄脏,而是对方身上的伤势实在有些惨不忍睹,需要马上处理。
等真正给管离上药时,田籍对这位秩一“壮士”的强悍有了新的认识。
身上插着的箭只占全部伤的一小半,衣袍覆盖之下,大量刀剑伤势,新的旧的,密密麻麻,完全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哪怕用光了妫鱼的伤药,依然不足以覆盖全部伤口。
管离却大大咧咧道:“不碍事,睡一觉就好。”
言罢,他真就找了个角落,倒头大睡。
田籍茫然地望向田猛:“这样真的好吗?”
田猛咧嘴道:“他说不碍事便不碍事了。”
伤药用光了,这里又没有医者,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祈祷管离的体质能硬扛过去了。
其实田猛的伤势也不轻,不过他以自己有【无恙】方技护佑,且一直靠管离顶在前方为理由,将伤药全部让给了管离。
虽然“优先治疗肉盾”是有那么些道理,且【无恙】确实有一定抵抗疾病凶邪的效果,但田猛的气度依然令人佩服。
等一切安顿好后,田籍简要提了一下自己被崔贝坑骗的遭遇,便转而问起田猛等人的情况。
“此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在田猛的叙述中,田籍了解到这轨紫龙卫最近的经历。
原来自从押送梁国贵胄的队伍被全歼后,田猛等紫龙卫便奉命追查袭击者的踪迹。
当中过程如何艰险且不提,在成功击溃几伙梁盗以后,田猛等人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情报——
“声东击西?宽济兄的意思是,梁人袭击北路是为了吸引齐军主力,然后以重兵突袭南路,意图俘虏公子怀信与孙子睿两位贵子?”
“准确地来说,是打算以两位贵子为质,行换俘之策。”田猛补充道。
“这……他们不是已经救走一些梁国贵族了吗?何必再绕个弯?”
“贵族也分个三六九等。”田猛解释道,“如今跟祝庙肆师大人同行的北路中军中,就有一位比所有俘虏都重要的梁国贵族——当今梁王的嗣子,梁国的储君!”
“嘶……二换一,且孙子睿若在平原被俘,我们还得顾虑南边的感受,不得不拼死相救……梁人倒是好算计!”田籍感慨道。
“确实好算计,也是我等先前轻视了这批梁盗之过。”田猛凝重道,“就在我们四人离营的同一天,向南路军求援的信使也出发了,彼时闾长认为南路都是轻车快马,可以快速增援……”
“算算时日,恐怕此时援军已然在半路上。”
“换言之,南路已经分兵,守卫力量被削弱了。”